無名酒肆。
夜至天明,朝陽升起,打在無名酒肆的屋簷下折射出一道絢麗的彩虹,梧桐樹下的青石板上鋪滿了霧氣,如同窈窕女子輕紗掩面。
遠處的青山青煙嫋嫋升起,透過雲霧直達九霄,西窗處沒了筆墨的香氣,愁緒縷縷融入那片山間水霧中。
“這就是你的酒肆啊!”赤嶸抱著手站在無名酒肆的門口細細打量了一番,瞧不出有什麼新奇的玩意,除了一抹人的氣息。
“如何?”既無憂問道。
“和我那魔宮相比,真是差遠了!”赤嶸不屑道。
赤嶸原本想等既無憂醒了之後便回魔界的,結果被既無憂拽來了此處,想必這其中定有她的用意。
“進去吧。”
既無憂領著赤嶸走進酒肆,一股酒香刺激了赤嶸的味蕾,他被封印了兩千多年,早已忘記了世間美酒好肉是什麼滋味了。
無名酒肆的酒香縈繞在他的鼻尖,他細細的嗅了幾口,心情舒爽。
進入酒肆後映入赤嶸眼簾的便是那一整個牆面的酒櫃,晶瑩剔透,赤嶸嚥了口口水,這可是以神識所釀造的酒,味道堪稱世間絕色。
“喝吧。”既無憂笑著搖了搖頭。
兩千多年了,他還是老樣子,一看到酒就走不動路,從前纏著述白釀酒,現如今就只剩下她了。
既無憂轉身朝西窗處坐下,卻看見何知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角處留下一大片的哈喇子,睡得很是香甜。
桌上是早已涼掉,還有些異味的,但是沒有動過的宵夜。
既無憂指尖施法還了一個乾淨的桌子,又在何知醉的腦門上一擊。
何知醉慘叫一聲,揉著腦袋,撐起身子,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既無憂之後立馬蹭的站了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既無憂。
既無憂被嚇一跳,整個人麻木的站在那裡。
“既無憂你跑哪裡去了,都這麼大人了還鬧什麼離家出走啊,你知不知道你快把老子嚇死了,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誰養我啊!”何知醉哭嚎著,聽著很是委屈。
可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
“你好歹流幾顆眼淚吧。”既無憂很是嫌棄的把何知醉推開,會想起他剛才睡得如此香甜的樣子,既無憂便覺得何知醉又是在扮可憐。
“我靠,既無憂你這就不仗義了!”何知醉很是無語的說道,他好歹真的擔心了一整夜啊,雖然他後面實在是太困了,就睡著了,可這擔心是真的啊,她也太不領情了吧。
“臭丫頭,這毛孩子誰啊,你這酒肆竟然有一個凡人。”赤嶸抱著兩壺酒,好奇的問道。
“老既,這紅毛怪又是誰啊?客人?”何知醉撐著腰板趾高氣昂的看著赤嶸。
“哎呀呀,臭小子敢這麼蹬你爺爺,活得不耐煩了?”赤嶸好歹也是一介魔尊,受妖魔兩界的敬仰,還沒人敢這麼喊他紅毛怪。
“老子才是你爺爺呢!你哪冒出來的鄉野老漢,敢在這裡放肆,你信不信我們家既無憂一朵蓮花就把你打進阿鼻地獄啊!”何知醉繼續罵道。
“哦呦,臭小子,放眼望去,這六界還有誰是本座的對手,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今日你赤嶸爺爺我就好好教你做人。”
話落赤嶸便將手中的兩壺酒甩了出去,既無憂眼尖連忙施法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