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何知醉頂著滿臉的茶水愣了好幾秒鐘的時間,神嗷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如此不雅之事,還是在既無憂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打破了寧靜,何知醉和神嗷兩人紛紛撇頭看向既無憂,既無憂早已笑得四仰八叉,絲毫沒有從前那副清高的樣子。
神嗷看著既無憂大笑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滿是寵溺。
何知醉很是無奈的把臉往袖子上蹭幹水漬,“小姨你還笑!”
“咳咳咳——”既無憂剋制了一下,整理了下衣襟,“是你太憨傻了,我不笑不行呀!”
“你……”何知醉語塞,看著神嗷,說:“嗷叔,都是你!你好歹也是一介神仙,怎麼做出如此不雅之事?能不能有點神仙的氣度和風骨。”
“咳咳咳——”神嗷尷尬的咳了幾聲,“此事不過意外罷了,無需在意,亦無需藉此來質疑我的品格。”
“老奸巨猾!”何知醉嘀咕著。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我去趟天府宮。”既無憂又端回了從前的架子,只是臉上還餘存著微笑。
“去那幹嘛?你還沒回答我李和的事呢!”何知醉著急的問道。
“讓你嗷叔給你好好上一課,別總來煩我。”話音剛落,既無憂就消失在無名酒肆。
“嗷叔,你看……嘲諷完就直接跑路了。”何知醉聳著個肩膀,撐著下巴,有氣無力的說道。
神嗷輕揮手,掃去了桌上的狼藉,多了一壺果子露,和兩個白茶杯。
“喝點?”神嗷給自己倒了杯酒,看了何知醉一眼。
“大清早的喝什麼啊!”何知醉嘴上喊著不要,和腦袋一直點頭如搗蒜。
神嗷輕笑一聲,給他也倒了一杯。
何知醉喝完一杯果子露之後發出享受的聲音,“嗯啊……”
“不比小姨的酒差呀!”何知醉回味著,隨後又突然正式起來,說:“嗷叔,開課吧!”
神嗷被他突然的轉變愣了幾秒,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內心嗤笑道:這傢伙,還真是得到了她的真傳,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想要聽什麼?嗷叔都講與你聽。”
“你先告訴我小姨到底要對李和做什麼,還有宋謙他怎麼樣了?”何知醉倒是執拗,窮追不捨。
“怎麼還是這幾個問題,你啊你還真是你小姨教出來的,這固執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樣!”神嗷搖了搖頭,喝了一杯果子露。
“既然都知道我是小姨教出來的,那你還跟不跟我講嘛!”何知醉說。
“你可還記得,你困在李和的記憶裡時,你小姨在你手心裡種下一朵睡蓮?”神嗷看著何知醉的手心。
這件事情何知醉自然記得,他攤開手掌一看,發現那朵睡蓮已經消失了。
何知醉眉頭緊鎖地問道:“它……不見了!”
“昔日你小姨為了救你不惜耗損原神,種下睡蓮,一是為了阻止李和記憶干擾你,二是為了在李和的身體裡埋下噩夢的種子。”神嗷很是淡然的解釋道。
何知醉恍然大悟,睡蓮從他的身體上消失了,去了李和的身體裡,所以李和要一輩子活在噩夢中,活在殺死宋謙的內疚中。
這是對他意圖殺人的懲罰。
何知醉也明白了,為什麼昔日既無憂一定要給李和築夢,這不僅僅是交易,更是對李和一生的折磨。
“小姨真是太狠了……”何知醉訕訕的說道。
關於既無憂有的噩夢,何知醉是領教過的,夢魘誕生於心魔,看似是夢,實則是現實。
那種剝離感,刺痛感……才是噩夢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