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說了,我聽故事。”何知醉連忙捂住嘴,乖乖的坐著。
“我可以說了嗎?”那人看了眼既無憂和何知醉。
既無憂喚來一瓶果子露,倒了三杯,何知醉很是歡喜的拿起酒杯,暗自竊喜,能喝上一壺好酒。
其實果子露壓根就不是酒,而是花神用果子精的精露煉製的罷了,沒有一絲酒精。之所以有酒味,也是既無憂所施的障眼法。
“開始吧。”既無憂說道。
那人張了張嘴,正準備說,卻又頓了頓,隨後那人人的眼睛裡冒出了點點星火。
“我叫李和,浙江人。在一個海邊小鎮出生,那裡一年四季風都很大,吹動著獨秀的椰子樹,海灘上養了很多的海鴨,個個都肥美鮮甜,當地的人都很喜歡摘下一大把的檳榔話燉上一鍋海鴨,那是我童年的味道。
我的家裡條件不好,稱的算是很差勁了,上小學的時候經常因為沒有零花錢孝敬高年級的老大,總是被打鼻青臉腫,還不敢跟老師家長說。”
李和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波瀾,是恨,恨他們欺軟怕硬,但更恨自己的懦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砸在木桌上。
很是清脆的聲音。
“那日他們把我拖到學校的後門處,那裡沒什麼人經過,他們便逼迫我,說我只要從他們的胯下鑽過去,以後就不再為難我。
我就算是不聰明,也不至於蠢到那種地步,我不是韓信,沒法忍受胯下之辱,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言而無信,譏笑嘲諷是他們的本能。我寧死不從,他們就按在我的頭從他們的胯下鑽過。
就在他們馬上要得逞的時候,一個改變我一生的人出現了,他揚起手中的石頭狠狠的朝他們砸去,那些人怒了,挽起袖子衝上去就要揍他一頓。
我那時候害怕極了,褲子早已經溼透,雙腿也已經麻木了,根本挪不動腳。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沒過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正當我以為他也要同我一樣鼻青臉腫,沒了尊嚴時,那群人為首的學生,倒了下來。
隨後,他們一個接一個都倒在他的拳頭下,這時候我才真正看清楚那個人。
他原來很高大,起碼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只是有點瘦,看起來很單薄。
可他的力量和勇氣卻是自己的數倍。
我愣在原地,都沒意識到那群欺負自己的人早已落荒而逃,而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伸出了一隻手——那一刻,他真的是我生命中的光。”李和的眸子沉了下來,沒了之前的躁動。
既無憂看到了他臉上很是細微的變化,便猜到了所以都一切,越是光明,給你熱望和救贖的人,往往越是不能留在這個世間的人。
既無憂繞有趣味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可這一幕還是被何知醉捕捉到了。
“小姨,你為啥老是有這種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何知醉輕聲道。
“跟我說說唄。”
既無憂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繼續聽。
李和短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那是第一次有人願意向我伸出援手,第一次……
我看著他,他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門牙缺了三顆,笑得很是燦爛,那一刻,我的手竟不知不覺的到了他的手裡,他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就好像有人在深淵門口,把我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