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歷,壬子年,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世有遊醫,名揚四海。
秦國,咸陽。
無名酒肆。
“呸……這什麼破酒啊!”
一身著華麗服飾的少年,將桌上的琉璃盞狠狠的朝地上砸去,又啐了口唾沫,“切——就這還是自稱是肆主呢,釀的是什麼酒,比我破幽谷的差遠了,簡直不堪入嘴!”
此言一出,掃了眾仙家飲酒談樂的性質,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閒,不用為瑣事困擾,更是難得碰上這築夢師心情甚好日子,開了這酒肆的大門,免費享用這酒肆內的酒,竟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找死。
“小子……你那破幽谷可比這差遠嘍!”開陽星君帶著些醉意好心提點著那個狂傲的少年。
“你是誰!竟敢說我破幽谷比不上這一個小小的酒肆!我破幽谷上萬精銳天兵,萬夫之勇,無所不能!她既無憂不過就是一個築夢師罷了,怎麼,一個只會做夢的人,還能殺了我不成!”
話落那少年便拔出了身後的長劍,將開陽星君眼前的木桌一分為二,嘴角甚是得意的上揚。
開陽星君倒是個好脾氣,只是嗤笑一聲,並未理會他。
其餘仙家心裡也有個譜,開陽星君的好意餵了狗,那他們也就沒什麼必要再多加勸導了,年輕的仙者走出師門,總歸要吃些苦頭的!
“在主人家的地盤上砸場子,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上一個在這無名酒肆中鬧事的小仙,咋樣了?”
“上一個啊……讓老夫想想啊……”
“想什麼想!既無憂彎了彎小拇指,陣法啟動,神識獻祭,灰飛煙滅啊!”
密語傳話間,眾仙家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天界中早有傳聞,無名酒肆的築夢師……惹不得!
“也不知這小子今日抽了什麼風……”
“哎呦喂……感嘆啥呢,反正又不關咱們的事,咱也管不了,更是不敢管啊!”
此言剛在心口落下,酒櫃的門便緩緩向外推開,一紅衣女子挪著細腰緩緩出現在眾仙家的眼前,輕柔的長髮被一根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卻又是傾國傾城。
眾仙家看的有些入迷,既無憂一個挪步,便來到那位狂傲的少年跟前。
那少年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築夢師不是一介老嫗,竟是生的如此出落的妙齡女子。
“這酒和這桌子……可是你砸的?”既無憂好聽的聲音響起,軟軟糯糯的,刺的那少年心頭癢癢的。
那少年沒了囂張的氣焰,呆楞楞的點了點頭。
既無憂嘴角一抹淡笑,少年還以為既無憂是什麼善主。可只有在座的眾仙家知道,這不過是死亡來臨前的最後一抹斜陽罷了。
眾仙家屏息以待,鴉雀無聲,目光全放在那位少年身上。
少年被這寂靜環繞,剛想打破,卻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唇齒間如同僵化,只有兩顆眼珠驚慌的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