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既無憂差點閃到下巴。
可神嗷卻是極為認真的看著她,“還有那些春聯,窗花……我都給你貼上!”
既無憂還未反應過來,神嗷便尋問了一旁的行人,去找那些材料去了。一轉眼,便只剩下了神嗷向前奔去的背影,漸漸的,也被人海淹沒了。
她在原地失了神,一向清冷孤傲的她,在遇見那隻白色細犬時,封印了數千年的溫柔一點一滴的衝破了封印,喜怒無常好像不屬於她了。
每當神嗷遇到很多新奇的事物時,她從一開始的不耐煩漸漸的靜下心來一一講與他聽,就像幼時述白教導自己一樣。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一絲害怕。
既無憂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再睜眼,已經回到無名酒肆了。
神嗷早已歸來,置辦了好多東西,既無憂掃視了一眼,紅紙,剪子,春聯,麵粉……
看這樣子,他是真的鐵了心要在凡間過個年!
神嗷不知從哪裡搬來一把梯子,放在門前,瞧見既無憂站在酒肆內,連忙跑了進來,打算與她一同剪些窗花,卻嗅到了疲倦的氣息。
看了一晚上的千蘭與唐景宗,既無憂也是疲乏了。
“你先去內室躺一會吧,等我都弄好了再叫你!”
既無憂沉了沉眸子,捂唇打了個哈欠,“嗯。”話落她便轉身朝內室走去,只是剛掀開簾子便又頓住了。
“你哪來的銀子?”
雖說這神嗷跟隨她多時,可既無憂沒給過他一分錢。
“拿東西換的,沒動用法術。”神嗷很是淡定的解釋著。
可既無憂還是看出了他的隱藏,只是她著實累了,只想躺下去好好睡上一覺,便不再多問了。
“新年快樂,你又長大一歲了!”
“以後少吃糖,牙都壞了!”
“怎得?又和尋夢獸打架了?”
熟悉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邊,既無憂混沌的睜開眼,眼前的場景很是熟悉,紫色的睡蓮在一池清水中隨風搖曳,小荷尖尖,紅魚暢快的遊玩著……天上滿是繁星,皆是世人的痴夢!
她竟回到了雲夢澤!
這裡不是被她封印了嗎?她怎麼又回來了?
那聲音還在環繞著,既無憂順著聲音的方向拼命奔跑著,她要去見那個說話的人,或許那悠悠過往皆是一場夢,這才是真的!
她跑的筋疲力盡,滿頭大汗,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個人,她累了,癱倒在地上,喘著大氣,意識也一點點恢復過來。
“原來是在自己的夢裡啊,真是可笑,我堂堂一介築夢師竟困在了自己的夢裡,甚至還夢不到你!”
既無憂自言自語的譏笑著,“怎麼就夢不到你呢?世間凡人皆道心有遺憾便可託夢告訴那些還活著的人,你一點遺憾也沒有嗎?不然為什麼我從未夢見過你呢?”
說著說著,既無憂的眼淚便開始掉落,狠狠砸在雲夢澤晶瑩剔透的玉橋上,一團柔軟的茸毛給既無憂擦去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