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斜陽下,浮瑤的漫山白葉被晚霞映的血紅,一位渾身溼透,風燭殘年的老人佝僂著。搖搖晃晃的站浮瑤山的懸崖邊上,她兩鬢銀絲,稀稀散散,滄桑的面板,瘦骨嶙峋的眼眶,眼神渙散的盯著她的手中那塊褪了色的紅紗,佈滿皺紋的眼角掛著兩行淚水,菡無邪朝著天空不停的呼喊著:“苗無偕!帶我走吧,我願意和你走,我願意和你一起走!”
一百餘年了,菡無邪(讀ye)所認識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她而去,她所認識的世界僅剩下她一人了,這或許就是懲罰吧,她真的太害怕孤獨了。
一百一十五年前————
術門大邪慈航子禍道亂法,被浮瑤長生子和勾陳子所除,術門百家因勾陳子和長生子正道衛法,皆慕其高德,十六年來皆送宗門優秀術子前往浮瑤求業問道。
“在飛半日,我們就要到浮瑤峰了,到了那你性子可要收斂點。師兄別壞了那裡的規矩。要不回去了我們又要遭受爹爹責罵了,師弟你等等我們,你得鶴飛的太快了。”花灼灼說道。
“還不是苗師兄他沒用,連個鶴都不會騎。”風信子嘲諷的說道。
“臭小子,敢嘲諷你師兄,等到了浮瑤落了地。我讓你好看。”苗無偕坐在花灼灼身後張牙舞爪威脅的說道。
“我才不會和一個鶴都不會乘的人比試呢,”風信子衝著苗無偕做這鬼臉道。”風信子道。
“風小刀!你等著!”苗無偕記仇的說道。
半日後,
“這就到浮瑤了”苗無偕說道,
浮瑤山瀰漫著霧,那霧彷彿就像仙子掩面的輕紗。漫山潔白的林海在繚繞的玉煙中若隱若現。山中清泉若凝若流,峰中的水雲若有若無,谷中得院落紅牆青瓦在水雲中若有若無,猶如好女點絳的朱唇吐氣如蘭,斜陽下浮瑤漫山白葉上彷彿映上一抹羞紅,讓人有山靜人淨之感,讓人怦然心動可又感覺相隔千里,讓人不忍心褻玩,正如其名——在水一方。
“嗯!倒也勉強算是山清水秀,誒?上身白衫,下神玄裙,身後陰陽飛魚紋。怎麼你們名星峰陰陽家的人也在這?不過這浮瑤山雅家的人臉怎麼都像冰塊似的。”苗無偕不搭趣的上前勾搭著陰陽家卜月·清瀾道。
卜月·清瀾小可愛並沒有推開苗無偕,“我叫苗無偕,長流山的,你呢?”卜月·清瀾好開心的回應:“陰陽家卜月·清瀾。”
緊接著清瀾好心的說道:“那是你沒見到教授我們術法的菡謹謙那張老臉,都能凍死人,還有菡無邪師姐。氣質更是冷如冰霜,可惜了一個大好的美人坯子,沒有笑臉,而且無偕兄你二人名子相近,難免會對你有所關注,還有這浮瑤的八百門規,也是由苗無邪所掌,所以無偕兄,在這一定要好好遵守這的戒律,要不然有你受得。”
“清瀾看到他們身後牡丹紋了嗎?這是長流的人,今後見到長流的人離遠點,浮瑤每屆術門學子都是他們長流墊底,你別被他們帶壞了。”卜月·荊川沒好氣的說道。
“好嘞!謝清瀾兄提醒,改日我們一起喝酒。”苗無偕爽朗的說道絲毫沒有理會卜月·荊川。
“好啦,我們進去代父親面見蘭苦伯伯呢,然後早早休息,明天還有早課呢。”花灼灼傲嬌的說道。
三人給守門的送上拜貼,不一會被迎了進去。
“長流弟子拜見,蘭苦宗主,”三人一同開口道。
“六座靈峰同氣連枝,不必見外,你等來我浮瑤求學,務必要遵守宗門的清規戒律。”蘭苦說道。
剛才還要我們不要見外,現在又務必遵守,這老頭兒,苗無偕心中亂想著。
“花老宗主身體還好吧”蘭苦問道,
“回蘭伯伯。父親身體安康也一直記掛您。有空就和我們講述您的英雄事蹟。”花灼灼說道。
“好啊,好。”蘭苦笑著說道。蘭宗主與眾人寒暄了幾句,便為來的術門學子安排了住處。“那老頭兒說話真是,咬文嚼字的,真沒親切感。”苗無偕說道,
“這是蘭閣,今後你們長流的人就住這裡。”浮瑤的人說道。
花灼灼安慰著苗無偕說道:“好了師兄,還有人在呢,這不是長流不要亂說話,明還有早課呢,我們都回房間早早休息吧。”
三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間早早睡下。
清晨早課——
在水一方——
“喂冰塊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上早課啊。”苗無偕說道。
菡無邪看了一眼苗無偕沒有理會他。
“真是的,你對我印象可能有些誤會,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總端一副冰塊臉,開心點交個朋友。”苗無偕拿著扇子殷勤的說道。
“你與她認識?”清瀾小可愛問到。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苗無偕拿著扇子掩著一半眼睛說道。
“那你是招惹到師姐了,”清瀾小可愛說完離開身邊幾步遠。然後拱手道:“無偕兄自求多福吧。我還有事,就不與你閒談了。”
不一會浮瑤雅家的先生拿著戒尺走了進來,眾人看到先生進來,各自回到自己案邊跪坐好。
“首先我自我介紹下我自己,我叫菡謹謙是你們的術法先生,我今天並不打算教你們術法,我要給你們講得的是我們世界的起始以及我們術門六座靈峰的由來。”先生古板的說道。
菡謹謙翻開一本厚厚的發黃了的書籍。開始說道。
“天地之初是一體的,到處是一片混沌,有個叫盤古的巨人的赤裸上身,全身青石顏色面板,佈滿紅色,黃色,白色符咒,巨人頭上長六隻眼睛。周邊漂浮六顆巨大黑色得嗜星,在這茫茫無際的混沌之中,沉睡了一萬八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