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之時,數百道鬼魅身影從1號貴賓室同時湧出,個個一身黑袍籠罩全身。一時之間,破風聲比比皆是,然而沒人注意到大殿的10條通道此時全面開放,無人鎮守,之前持法器巡邏的通天閣刑罰弟子也消失不見了。也許注意到了,也僅僅是注意到了,無人會在意此事,也無人深思此事。
“嗯,起霧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看你們藏匿到哪裡?”黑夜中傳來不知是誰的聲音。
天權峰半山腰,某一隱蔽叢林處,白霧茫茫,一行黑影擦地而行,猶如鬼魅。“該死,早不起霧晚不起霧,便便這個時候起霧,這賊老天也與我們作對。”,胡宿老繼續嘮叨道:“少峰主,已經有弟子的魂燈熄滅了,甚至開始有宿老隕落了。”
葉興洲苦笑道:“我知道,一開始制定此方案,我就明白今晚註定會流血,會有人犧牲,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此番若能逃離成功,他日我葉興洲定會替他們報仇。”
此話還未落地,叢林深處便出來譏諷的聲音:“興洲賢弟,看樣子你一輩子都沒法報仇了,要不兄長送你下去陪陪他們,黃泉路上有個伴豈不樂哉?”
葉興洲驀然轉身,一襲白衣身影映入眼簾,待看清人影后,他從容不迫,臉龐如盛開的牡丹花樣,微笑道:“原來是百里敬兄長,兄長說笑了,恕愚弟今日有要事在身,便不陪兄長賞月了,來日定會攜重禮答謝兄長,還望兄長行個方便。”
百里敬聞言啞然一笑:“好說好說,兄長我並非有意阻攔賢弟離去,只是師父名我前來取走宗門之物。師命難違,還望賢弟配合,不然夠喝罰酒的。”
一旁的胡宿老勃然大怒:“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買乖,我倒要瞧瞧你一個人有何能力罰酒。”
葉興洲目光漸漸陰森下來,“既然如此,兄長還是留下來吧,胡宿老殺了他。”,之所以一開始願意與此人虛與委蛇,無非拖延時間,留給身邊兩位長老時間決定周圍是否還有隱藏者。
胡宿老雙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法術施展完畢,大喝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便要闖,小子下輩子記得激靈一點。”,只見其四周仙力凝聚為一千溝萬壑的手掌,三丈有餘,二話不說直接對著幾里外的百里敬怒拍而去。
然而詭異的是,仙力巨掌還未行到一半路程,便開始寸寸斷裂,最終泯滅消失,好像從未出現似的。
天璣峰峰頂“廣賢殿”,大能者三五成群,彼此分享本源心得,修煉感悟,其樂融融。葉天雲與葉天山二人赫赫在列,此刻與其他五宗大能侃侃而談,可謂春風得意,意氣風發。突然大殿上方空間某點塌陷,一方足有數十丈大小的漩渦緩緩形成,隨之旋轉,一幅幅畫面呈現而出。
光輝照在師刀門六太上長老身上,那老人哈哈一笑,蹦蹦跳跳,像個孩子般開心道:“咦,還有助興節目哦,太好了,雖說我常年不在江湖走動,但還特意為我弄個節目,老朽都羞愧了。”
師刀門六太上長老是個身長不足五尺,揹負大葫蘆,白髮亂髒髒,滿臉的鬍渣,童心未泯的老頑童,常年混跡在上古、遠古的遺蹟中,但實力端的是恐怖,傳說已經邁入仙域境,成為聖者了。
然而四周並無人搭話,老人很快察覺到氛圍有些壓抑,他偷偷瞧了幾眼“土地主”,這一瞧老人家跟嚇出心臟病似的,老人粗糙的雙手放在瘦骨嶙峋的胸前,彷彿是想壓住那竭力跳動的心臟一般。
六太隨手把從身邊過去的大能拽到身邊,大能敢言不敢怒,老老實實回答老人的問話。聽罷,老人佯裝怒氣衝衝,說道:“何人如此大膽狂妄,竟敢戲弄我們威風凜凜的天雲峰主,這是在公然挑戰通天閣嗎?”,其實此時老人的心中卻樂開了花,“這是何人手筆,竟然同時算計六宗,不愧驚天地泣鬼神,他日一定要向這位前輩討教一二。”
原來如此,漩渦內的一幅畫面正是葉興洲與百里敬相遇的場景,而其他畫面卜數只偶正好是另外踏出“廣亮殿”的人馬,一個不少一個不多。畫面內廝殺不斷,亦有人在方圓幾里內不斷打轉,像迷路的蜜蜂亂飛。
葉天雲臉色陰沉,周圍空氣冷凝如霜,水汽更是滴水成冰。其開口道:“讓夏老見笑了,隔日定會補上節目。”
夏老含笑道:“賢侄無需多禮,我一介散人無需繁冗複雜。”
一時間眾人再次把目光投向漩渦畫面,皆沉默不言。
畫面中,葉興洲厲聲道:“誰?”,他實在無法想象能逃過二位長老的仙識掃視,來人實力恐怕是峰主級別人物,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可惜之前無峰主敢冒險護送他們。
待看清來人之時,葉興洲瞳孔收縮,笑容癲狂道:“柳賊,你還真敢出現,你太天真了,不會真以為我父子兩無法幹掉你吧。既然今天來了,就留下你的狗命吧。”
遠方而來,一臉漠然的柳永青聞言腳步略微頓了頓,隨即冷笑道:“既然今日我敢來,豈會沒有完全法。再說就你那龜縮父親,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樣?”
柳永青出現之時,胡與汪兩宿老立刻擋在葉興洲之前,胡宿老說道:“葉少,快走,不要呈一時的英雄,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汪宿老則對另外兩長老說道:“二位長老,還請速速帶少峰主離去,我與胡老為爾等抵擋片刻。”
“走啊!走啊!走啊!”
二老咆哮道:“大狼煙日”,“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