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兆川？
沈昭昭臉上適時浮現些疑惑之色，隨後順著她的話望向一旁顯然也因為江禾突然的提及而有幾分怔愣的男人。
視線於空中交匯，尷尬蔓延。
與天天無時無刻都不在跟她鬥嘴的高文景相比，她與秦兆川自是沒那麼相熟，故此，聽到江禾的話，她第一反應是驚訝，其次是猶疑。
那般沉默寡言又冷淡的人，為她吃不下飯？怎麼聽怎麼不真實，尤其，他們倆之間話都沒說過幾次。
就好比現在，望著那雙眸子，她只能客氣的尬笑兩聲。
秦兆川同樣望著她，初時的怔愣過後，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情，但看似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裡的酸澀。
見了她跟自己好友毫無距離感的鬥嘴模樣，再見她對自己的疏離客套，那雙眸子率先移開了視線。
斂眸，對於她過於生硬化的笑容並未回應，只冷聲道，“走吧，這裡恐怕不能久留了。”
昨夜那場大雨，還有突然反過來的天氣變化，還有突然在這裡出現的喪屍潮，一切都顯示著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他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嗯，老秦說的沒錯。”聽到秦兆川的話，高文景深以為然，“這裡不對勁，還有，我們一路走來，我感覺到處都不對勁，但具體怎麼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就好像，好像......”
高文景蹙眉，努力想形容出那種感覺，垂眸思索良久，終於找到一個稍微適合點的詞，“壓迫感！”
“對，就是壓迫感！”他望向其他幾人，急切尋求認同，“對，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明明什麼都沒有，明明什麼都沒看見，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壓抑，還有，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就好像，好像有什麼風雨欲來一樣。”
“好像...是有的吧？”高文景的話，讓李行有點不確定的出聲，他也皺著眉，開始思索這幾日的不對勁起來，前面沒多想，現下高文景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雖然都是末世，但自那晚後，好像的確是有點不一樣了。
那種不一樣，是一種感覺，無形的感覺。
抬眸，望向沈昭昭，開始有點慌張，“老大呢？我老大呢？”
只要有老大在，應該就沒什麼事吧？
極度慌亂面前，李行這麼安慰自己，可以說，謝允就是他在末世裡的主心骨。
“樓上呢。”沈昭昭用手隨意指了指身後的大樓，連眼皮子都沒抬，“我剛剛讓他一起下來接你們，但他.......”
“不能走。”
一道清冷但透著斬釘截鐵意味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
沈昭昭哽住，手指握成拳。
這人，還真是，惡趣味！
他明明就聽很久了，但就是一直不出來，然後等到她要給他上眼藥的時候，又故意出聲，真是，可惡至極！
沈昭昭咬著牙，臉上沒有一絲當人面說壞話被抓包的尷尬，只有滿滿的憤怒！
“你知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理直氣壯的道德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