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擺手說道：“其實，牛將軍仔細一想便不難明白，若是凌淵死了，妖族之中誰人獲益最大便能明白。本來事關妖族皇室，本座不便多嘴，但是凌淵好歹也是本座帶回來的，本座可不希望他到了妖族卻被人不幸暗害，那樣一來本座也無法和劍仙交代。”
牛霆臉色一變再變，聽到此處，他越發覺得顧辰說的有道理。
但是這種關係到妖族皇室之事，他身為外臣，不便發表意見。
顧辰見牛霆這次沒有出言反駁，便是知道他已經有些認同了，於是趁熱打鐵道：“當然，這些也不過是本座的猜測，究竟真相如何，如今也是無從得知，只是希望牛將軍能多加註意，確保凌淵的安全。至於是否向妖帝說明，那就看牛將軍自己的抉擇了。”
牛霆一陣沉默之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皇子殿下的安危無需顧教主操心，只要我牛霆不死，誰也別想傷害皇子殿下一根毫毛！關於此事，還請顧教主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畢竟此事口說無憑，傳成流言就不好了。”
雖然牛霆只說確保凌淵的安全，對顧辰先前所提之事絕口不提，但顧辰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
想來他以後會對龍王留個心眼，不過聽他的口氣似乎並沒有對妖帝說明的打算。
不過也是，這只是顧辰的一面之詞，他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去指證龍王，那樣一來豈不是有挑撥皇室關係之嫌？
“牛將軍放心，除了你之外，本座沒跟任何人談過此事。”顧辰笑道。
“那就好！”牛霆點頭，隨後對著顧辰拱手說道：“多謝顧教主對在下的信任！”
顧辰之所以相信牛霆，是因為妖帝對他的態度。
顧辰每次與玲瓏公主見面，牛霆都是以保鏢的身份出現在玲瓏公主身邊，確保她的安危，以妖帝對玲瓏公主的寵愛，這無疑是對牛霆忠心的肯定。
還有，牛霆在得知凌淵身份的那一刻，那種驚喜是絕對裝不出來的，他對凌淵的恭敬也是出自內心，所以顧辰相信，牛霆絕對是值得信任之人。
“牛將軍覺得，妖族與人族的關係有無緩和的可能？”顧辰突然對牛霆問道。
牛霆頓時一愣，一陣思索後說道：“我覺得很難！畢竟不是所有人族都像顧教主一般對我們妖族一視同仁，即使是當初我妖族受邀前去參加天元盛會，大部分人族看我們的目光都是鄙視與不屑，其餘少部分人的目光之中也是畏懼之色，沒有絲毫善意可言。”
顧辰暗自點了點頭，確實，這就是妖族在人族心中的形象。
也許只有妖帝能讓人高看一眼，但也是畏懼她的實力，並不會向對劍仙、佛尊那般真心崇敬。
“那麼，妖族是怎麼看待人族的呢？”顧辰繼續問道。
一陣沉吟之後，牛霆緩緩說道：“其實大多數妖族對人族也是多有畏懼之心，畢竟人族強大，毋庸置疑，我妖族遠不是對手，雖然我妖族壽命悠長，但是修行速度卻是十分緩慢，往往上百年的修煉可能還不及你們人族的十年。所以每一次人族與妖族大戰，人族都能很快恢復元氣，而我們妖族卻要經歷漫長的休養生息才能緩過氣來。”
顧辰眉頭一挑，牛霆說的十分中肯，沒有因為他是妖族就刻意抬高妖族，貶低人族。
人族擁有遠超任何種族的修煉速度，恐怕連上古神魔都無法企及，這便是人族最大的優勢，不過人族也是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壽命太短。
哪怕是人族的聖境強者最多也僅有五六百年的壽命，平均下來可能還沒那麼長，應該只有三四百年左右。
區區幾百年，對妖族來說十分平常。
哪怕是低等妖族，活個數百年也是絲毫沒有問題。
強大的妖族活上千年，數千年也並非難事。
“若是有一天，人族願意與妖族和平共處，妖族是否能放心對人族的仇恨？”顧辰繼續問道。
牛霆幽幽說道：“種族戰爭不分對錯，所以不存在什麼仇恨，若是人族願意與妖族和平共處，那我們妖族自然是萬分願意。只是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在你們人族眼中，我們妖族就是低等種族。”
“呵呵”顧辰笑著說道：“雖然大多數人族對妖族存在偏見，但也是有許多與我意見一致之人，妖族與人族一樣，都是高等智慧種族，化形之後的妖族除了壽命與修行速度之外與人族也並無太大差異，所以，我覺得人族和妖族是能夠和平共處的。”
牛霆不由深深地看了顧辰一眼。
顧辰繼續說道：“凌淵就是人族與妖族緩和的契機，他父親是身為人族領袖的‘劍仙’，他母親是妖族之主‘妖帝’，二人曾經深深相愛，雖然因為凌淵失蹤導致二人產生嫌隙，但是如今凌淵平安歸來，相信二人的關係也會緩和。劍仙也曾與我說過，有心改善人族和妖族的關係，而且，我們已經找到合適的機會了。”
“哦？顧教主此言當真？”牛霆頓時驚喜地問道。
“自然當真，相信十年之後便是轉折點，牛將軍拭目以待吧！也許將來，妖族也能與人族一樣，光明正大地在天元九州生存。”顧辰笑著說道。
顧辰沒有與牛霆說得太深，畢竟還是要劍仙先和妖帝達成共識才行，屆時，牛霆身為妖帝的左膀右臂，自然會第一時間知道訊息。
“若真如顧教主所言，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若能達成此願，妖族付出一切代價也是值得的！”牛霆欣喜地說道。
妖族對繁華的天元九州嚮往已久，只是可惜人族對妖族的敵視導致妖族不敢輕易踏足，唯有人族舉辦大事之時才會邀請妖族前來觀禮，那時候妖族才能藉機踏足天元九州。
想當初妖帝來到天元九州生活了幾年，但也是藉助強大的實力遮掩了妖族的氣息才沒有被人發現，但她還是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生怕被人發現了身份。
與人一戰她倒是不怕，怕的是引起強者注目，導致失去在這塊美麗地方生活的資格。
所以，若是妖族真能在天元九州光明正大的生存下去，那對於整個妖族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