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估計又出去泡妞了。
才兩點,捲簾門就落了下來,樓上臥室的燈也是黑的。
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咬在嘴邊,少年坐在臺階上,透過菸頭微弱的火光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他腦海裡沒有任何感傷春秋的想法,完全的放空一片。
直到煙燃到盡頭,食指曲著磕了磕菸灰,菸灰簌簌下落,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精緻漂亮的少年靜靜垂眸,鴨舌帽壓下來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兩臂搭在膝蓋,少年微低著頭,手指間把玩著打火機,咯噠咯噠,光亮忽明忽暗。
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席捲而來。
打火機在第43次發出聲響時,閣樓窗戶從裡面開啟,月光之下,另一張完美精緻的臉出現在窗前。
望著臺階上的孤單身影,噙著溼意的桃花眼眸光暗沉,嘴角卻揚起愉悅的弧度。
一片寂靜之中,一道聲音,像是隔著千山萬水而來。
“許狗。你竟然這麼久才來找哥哥。”
打火機的光倏然滅了。
少年抬頭,對上了一張帶著邪氣的笑臉。
陳安歌雙手撐在窗臺處,微躬著身子,嗓音懶懶的。
“狗比玩意,好久不見。”
記憶閃回多年前在嫿城的夏天。
修車的男孩把一團紅鈔塞進他手中,拍著他肩膀告訴他:“許狗,你一定要有出息,好好學習,哥哥就靠你了。”
眼眶驀然發紅。
少年微仰著頭看對面的人,費力扯了扯唇角。
“陳安歌,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