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進去之前,南耀業還想著要不要讓她別去,可是小姑娘堅定地攔不住。
六月底的天氣已經炎熱無比,坐著不動,都是一身黏膩的汗。
南意卻全身冷的像一塊冰,豔麗的唇失去色彩,慘白無色。
從她進公安局開始,過往的警員都往這方向瞧了兩眼。
畢竟誰能想到。
一個少年犯會和南家千金有關係。
小姑娘直直往前走,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少年,可能是南耀業打過招呼,沒給他戴手銬,也還沒進拘留室。
周圍人來人往,小姑娘遮蔽一切事物,定定看著那個少年。
他身上那件白襯衫是她昨天逼他換上的,她當時纏著人說他穿襯衫帥,非要他在生日這一天穿。
此刻,那個坐在長椅上,兩肘搭在膝頭,靜默垂首的少年,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染得亂七八糟。
他的手掌也染了血,露出一截色彩反差極大的冷白手腕。
——他可能會坐牢。
南意突然不敢走了,站在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就不動了。
舌尖死死抵住口腔內部,她努力往回憋眼淚,可是好像不頂用,眼淚還是往下掉。
他沒注意到她來了。
許久,吸吸鼻子,小姑娘軟聲叫人:“寧知許....”
時間仿若靜止。
陷入痛苦回憶的少年緩慢抬頭,對上她那張哭著不成樣子的小臉,漆黑的眸裡微微燃起一簇微光。
她還是來了……
可是她哭了……
少年瞧了眼牆壁上的表。
十點鐘。
他生日還沒過。
移回視線,眼眶有點紅,卻在朝著女孩笑:“沒給你許爺帶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