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在非毒的掌握中,都是它謀劃的一部分,除了水浩不懼黑水,除了水浩手中有著封印石,除了水浩以伏矢和雀陰為質。可以說,水浩就是最大的變數。
也是從那一刻起,它所做的一切便是為了救出伏矢和雀陰。
沒有了伏矢和雀陰,相柳雖然還是相柳,也許經過若干年後,仍然會長出九頭,但卻不會再孕育出新的意識。
相柳從出世的那一刻起,就有著十道靈魂,只是其中八道沒有意識,更有一道潛藏在身體的角落,就連它自己都沒有發現。
它們可以被殺死,但卻不會滅亡。只要置身在這個大陸上,便可以一次一次的重生。
但封印石的存在,卻打破了這個限制。那裡自成世界,如果水浩真的毀掉封印石,裡面的伏矢和雀陰也會隨之一起覆滅,再也沒有重生的可能。
非毒一直覺得以全盛的實力降臨,是自己最正確的決定。那時,為了取信素素,他們之間建立了靈契。
可沒有人知道,靈契對相柳來說就是個笑話。
神澤大陸,所有的靈契即使內容不相同,但俱是以黑水幽冥為證。它們構築的世界就是黑水幽冥,又怎麼會擔心其反噬?
如果不是為了安撫暫時掌控那個世界的素素,它早就將水浩眾人殺死。但安撫素素和救出伏矢和雀陰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素素在掌控那個世界的瞬間,便了解了其中的一切。她妄想透過三生石將水浩束縛。
但卻在不知不覺間,正合非毒心意。素素可以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卻不得而知。她愛而不得,執念成魔,是可恨之人,亦是可憐之人!
情之為傷,苦了多少人,煞了多少憶,情之為悲,冷了多少清,落了多少思,縱使飛蛾撲火卻依然義無反顧,只觀情,傷人傷己,卻是一生無法割斷。
此刻,那個世界已經被雨所淹沒,整個天地間殷紅如血,看不見素素,看不見水浩,亦看不見三生石;而此刻,始祖峰後山非毒那一雙巨大的蛇瞳灼灼生輝,反觀塗山歡歡和暮赤都已經紅了眼睛,臉上一片慘白,蚩尤則是一臉的苦澀。
如果真的像非毒說的那樣,水浩再也沒有歸來的可能;如果真的像非毒說的那樣,相柳重臨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遠古時期的情景也一定會再現。
“你們現在想的一定是如何救出水浩。”非毒冷笑出聲,”我可以告訴你們,那裡就好像封印石中的世界一樣,從外面根本打不破。”
塗山歡歡和暮赤聞言一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把目光轉向蚩尤。就見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們一定又在想,有什麼方法從內部打破?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打碎那塊三生石就可以。”非毒目光帶著一絲玩味,道,“不過讓你們失望了,當他們攜手寫下彼此的名字,就意味著透過三生石建立契約,以前塵為契,以今生為祭,魂鎖三生。他們根本無法主動撕毀契約,即使是身為掌管者的素素也無能為力。更何況素素又怎麼會主動撕毀?”
“素素……”塗山歡歡聲音冰冷,恨意覆霜。
暮赤雖然沒有說話,但一雙眼睛同樣眯成了一個危險的弧度。520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滋味如何?當初你們就是這樣對雀陰的吧?”非毒寒著聲音,恨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在箕尾山封印雀陰時,除了有度朔山上的空狐相助,應該還讓地皇寄身伏矢蛇軀和非毒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