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下,茅草屋廳堂中,有笑聲不斷的從裡面傳出,時而爽朗、時而如銀鈴。
爽朗的笑聲自是出自水伯之口,銀鈴的笑聲則是胡佑兒發出的;一旁的小白也不時的掩口輕笑,至於水景渙和水承澤只是側耳傾聽著,二人的臉上神情都有微許的不自然。
水伯說的都是水浩十八年中的過往。這十八年是水浩和水伯的十八年,是他們一起相依為命的十八年;這十八年也是水景渙和水承澤無比悔恨的十八年;這十八年卻是胡佑兒和小白最想知道的十八年。
她們屏住了呼吸,聽得無比的認真。胡佑兒不時的會插上幾句,嬌憨的發出自己的感慨,引得水伯笑的更加開懷。
這笑聲從茅屋中發出,越傳越遠。以至於剛剛到達青丘山腳下的水浩、暮赤和塗山歡歡都聽得一清二楚。
自從水浩吸收日精後,一身靈力變得更加的凝實,就連靈藏也被擴充了一圈,變得更加的廣袤。如今當他再駕馭跳石時,已經可以跳躍足足百里之遙。
水浩三人沒有返回塗山氏,而是直接來到了青丘山腳下。他雖然透過傳音符和水伯互通有無,但多日的未見,尤其經歷基山中的九黎鉅變後,他更覺親情的可貴,也更加的想念水伯。
“有人和水伯在一起?”塗山歡歡驚疑出聲。她不由得望向水浩,只見其臉上同樣帶著狐疑。
水浩知道,水伯仍然住在茅草屋,仍然每日的期待他的歸來。他還知道,整個英水也只有自己祖父或者逆寒叔叔,偶爾來這裡看望水伯。但無論是水承澤,還是水逆寒都無法讓水伯如此開懷。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暮赤嗡聲說道。
水浩點了點頭,收起跳石,快步朝著山腳下茅屋走去……
“你個小妮子,真是鬼靈精!”水伯搖了搖頭,指著胡佑兒嗔道,目光慈愛而又溫和。
一直以來,胡佑兒在一旁插嘴打諢,總是能讓他不覺得笑出來。水伯知道,這是胡佑兒故意為之。
一旁的小白雖然沒有像胡佑兒這般,但望向水伯的目光同樣發自真心。
水伯儘管不知道她白狐的身份,卻是打心裡喜歡。早已將她和胡佑兒當成了水浩妻子看待。
“水伯,浩弟真的會在今天回來。”胡佑兒望了望門外,忍不住說道。這也經是她第十八次朝門外張望。
水伯微微沉吟,而後道:“小少爺也沒有篤定。只是說可能。”
小白嫣然一笑,柔聲說道:“他雖然是神徒高階,但駕馭跳石仍然勉強。基山到這裡足足三百里,並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到的。”
一旁水景渙點了點頭,道:“當初我們從度朔山返回青丘時,浩兒的極限不過是幾十裡而已。跳石雖快,但恢復靈力的時間卻極其漫長。”
“你、你們說小少爺什麼階位?”水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愕然出聲。
他和水浩雖然互通有無,但並不知道水浩如今的實力。
胡佑兒一挺胸脯,自豪的說道:“浩弟如今是神徒高階,就是神師階位的法者,也不一定能從他手裡討到便宜。”
“嘶……”水伯倒吸一口氣,即使在他心中,水浩的天賦遠遠勝過水寒山,但要達到神徒高階也應該是幾年之後的事情,更別說已經可以和神師媲美的實力。
不光是水伯,就連水承澤同樣如此。如果不是看到水景渙已經晉升到大神師中階,藏靈更是淨化成人魚,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水浩有如此的實力。
也是從那時開始,度朔山上的白狐在他心中就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那個蟠桃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