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赤可以說,完全是疼醒的。那疼痛不是來源於變身的副作用,反而是來源於狐憑。
眼看著水牆在巨蛇的攻擊下不斷的崩壞,瀕臨破碎。狐憑攙扶暮赤的手不知不覺間用上了巨力。
它為狐憑,不再是凡人,而是天地間的精怪。它在不覺間用上的巨力,讓暮赤生生的在疼痛中甦醒。
但正是如此,暮赤才在關鍵時刻出手,阻下蛇尾。
只是暮赤阻止的方式比較強悍,他並不是用的'星域守護',反而是以暴制暴。也幸虧蛇尾的一己之力已經被水浩消耗的七七八八,否則以暮赤現在的狀況,可能被直接的震死。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是很好過。
當水浩說出自己並無大礙之時,他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他的手仍然緊緊的握著桃木杖,卻無法抑制的痙攣著。
水浩和暮赤互相相互看著對方,臉上帶著苦笑,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此時,胡佑兒和狐憑才雙雙反應過來,她們一個扶起水浩,一個攙起暮赤。
“浩弟,你們怎麼怎麼樣?”胡佑兒眼圈通紅的望著水浩,關切的問道。
她永遠也忘不了剛才那一刻,水浩望向自己的目光和笑容。她在其中感受到了水浩的情義,更感受到了水浩心中的無悔、無怨。
無悔、無怨的又何止是水浩,胡佑兒何嘗不是。她更無憾!如果沒有暮赤出手,她一定會隨著水浩共死。
“我沒事,剛才只是靈力告罄,魔法被擊破受到一些反噬。”水浩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只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裡。湫冰冷的聲音,在意念中猝然響起。
“如果不是你大意,僅僅使用了溪的靈力,何以會至此?”
水浩臉上悻悻,並沒有辯解。他以為憑藉溪的靈力和胡佑兒聯手一定能阻下巨蛇的攻擊。只是沒有想到,'三尾縛神'對胡佑兒的消耗如此之大。
“小子,你們很不錯,真的很不錯!竟然擋下了我數次的攻擊。那麼接下來呢?”
此刻,巨蛇口中傳出冰冷而沙啞的聲音。
雖然聲音極其的粗重,但是眾人還是聽出了那是巫真的聲音。
水浩三人齊齊一愣,良久後,回過神。下一次攻擊?還有下一次攻擊!想著眾人此時的樣子,他們同時扯了扯嘴角,同樣有些苦澀。
胡佑兒不管是靈力和妖力都已經耗盡;暮赤變身的副作用仍然還在,剛才的那一擊已經是他的極限;唯有水浩雖然關元內靈力耗盡,但膻中內仍然充盈。只是,他並不確定,自己和湫是否能阻止巨蛇的一擊之力。
水浩下意識的朝著狐憑看去,臉上帶著詢問。
卻不想,狐憑仍然身陷在呆滯中無法自拔。她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著,臉上神情變換不定,時而期待,時而忐忑,時而緊張。
但無論巫真還是巨蛇都不會管這些。它們只是自已什麼時候能殺死眾人。
“去死吧!”
巨蛇口中再次傳出一聲爆喝。隨之它那巨大的蛇軀竟然再次化為殘影,以更快的速度向著水浩眾人衝來。
“阿哥……”
“浩弟……”
暮赤和胡佑兒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水浩的身上,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異常的平靜。
在他們眼中,水浩並不高大的身體,此時就像一座高山,擋在他們身前,保護著他們。
這座高山在,他們便在。這座高山沒有了,他們存在又有何意義。
水浩卻對此恍若未見,恍若未聞。所有的聲音已經從他的耳中消失,他的眼中除了那條不斷放大的巨蛇已經再無它物。但他知道暮赤和胡佑兒就在自己的身後。他們是自己需要守護之人,更何況還有人一直等待著自己平安歸來,還有父親和母親需要他來營救。他又怎麼能夠隕落在這裡?
這一刻,水浩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他的身上靈力再次升騰而起,一把血墨色的大戟瞬間出現在手中,與大戟一同出現的還有湫。
沒有人發現,湫深邃的眼瞳之中非但沒有任何凝重,反而是有著一絲不屑的神色。
不過是一隻由玉石凝聚而成的傀儡罷了。雖然她現在的邪力同樣無法腐蝕漢白玉,但自從與月融合後,她的靈魂之力要遠遠強過溪。這也是因為她已經可以吸收月華,但溪卻不能吸收日精的原因。更何況……
“水御.龍捲!”
水浩凜聲低喝,一道巨大的水牆霎那間便升騰而起。
水牆之上,同樣有著一道道水流縱橫交織,同樣是一條條的龍影若隱若現。
但身後的胡佑兒和暮赤,還是發現了水牆的不同。
首先,便是這道水牆出現的速度。他們並未發現湫和水浩一起吟唱,但水牆卻比第一次完成的更加的迅速,就好像瞬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