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她自是無法對素素提及,她知道,即使自己說出來,素素也必定不會相信。
看著水浩三人,蚩尤只覺得頭痛欲裂。當初他實力超凡脫俗,活了無數個年頭,卻對感情一事一竅不通,否則月引的墳頭也不會長出曼陀羅華。
他朝著一旁望去,只見暮赤眼底暗隱兇芒,額頭上紫筋鼓脹。如果不是感到素素身上沒有一絲邪力,可能早已出手。
至於水浩,則是怔怔不語,眉間若蹙,輕愁拂面。
“姑爺,”素素顫抖著嘴唇,軟著聲音道,”你可知,我對你的情義?你可知,塗山歡歡能做到的,我同樣能做到?哪怕是死!”
水浩雙眼微微一眯,緩緩說道:“你在我心中只是妹妹;歡歡是我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取代。”
“沒有人能取代嗎?”素素訥訥出聲,突然好像又想到什麼,憤聲道:“胡佑兒呢?如果她真的沒有人可以取代,那個狐媚子又是怎麼說?”
水浩眉宇微皺,冷聲道:“在我心中,佑兒從沒有取代過歡歡,她們在我的心中是一樣的。”
素素緊咬朱唇,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為什麼?”
水浩再次默然。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又如何能講的清楚!
“那你可知,無數個日子裡,我和塗山歡歡一起跑去青丘山下,偷偷看你修煉?”素素眉眼之間,突然又浮現出一絲柔情,”我依然記著,那日夕陽在天,人影在地,你站在那巍峨的崖巔,眉目如畫,簡直不像凡世中人。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不再屬於我自己。”
素素望著水浩,帶著最後的一絲希冀道:“你可以同時喜歡塗山歡歡和胡佑兒,難道就不能也喜歡我?”
“水浩哥哥……”塗山歡歡猛然出聲,眼中帶著乞求之色。
她有著預感,如果水浩真的絕然出口,那麼素素必然心碎而死。
水浩不為所動,眼睛望著素素,沉默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情之一字,最難解;糾纏不清,只會傷人傷己!
“我知道了……”素素神色仲仲,一臉慘然的道,”所以,在所有人都失神的那一刻,你才會讓暮赤猝然出手。”
水浩沉默著,並沒有辯解,也不需要辯解。他和暮赤的關係,塗山氏眾人皆知。暮赤出手和他出手根本沒有區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塗山歡歡一驚,連聲說道,”這一切都是暮赤擅自主張,和水浩哥哥一點關係都……”
“塗山歡歡你住口!”素素眼底充血,淒厲出聲,”我要他親自和我說!”
“素素,這一切都是……”
“暮赤,”水浩出聲截道,”這一切是暮赤自作主張,還是我的授意又有什麼關係?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那一擊,你才擺脫了非毒的那道意識。”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素素雙目赤紅,顫聲道:”如果是你想讓我死,又何必這麼麻煩?不過是一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