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付仰天長嘯,震動林樾,聲音由低沉逐漸拔高,轉為激昂清越,聲裂金石直衝雲霄,經久而不絕。
那一瞬間,彷彿積壓了千年的怨念與不平,統統的都在那一聲長嘯中得以釋放。
在尚付的周身極速的凝聚起白色煙霧,大量的雨靈氣如乳燕歸巢般,齊齊的朝著它湧來。
白色煙霧越來越濃,雨靈氣翻滾激盪,將尚付完去的籠罩其中。片刻之後,有風猝然而起,將白色煙霧一點一點的吹淡,漸漸露出了人形。
時光,流逝著;歲月,沉澱著!誰都看不到它的身影,誰都聽不到它的腳步,也許一轉身便是一個時光的故事。
基山,又或是雞山,上坦而凹,四峰一谷,團團環繞,九曲而十八彎。
整座基山呈山山相連,峰峰相疊之勢。
基山上沒有一沙一石,沒有一水一澗,完全由土集聚而成,但卻展現了一派勃勃生機。到處是密林高木,蔓草叢生。
水浩三人早已在基山腳下,收起跳石,穿行在山間小徑中。
不是他們不想直接駕馭跳石,攀上四峰,只是這基山情況不明,三人不敢妄動。
據尚付所言,基山之上,同樣有著強悍的法者,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同樣不想節外生枝。
此時,兄弟二人手中皆握著一根桃木杖,丈二長短,雞子粗細;水浩手中的通體赤紅,而暮赤手中的則顏色略淺一些。
他們手中的桃木杖正是度朔山上的那顆“勝仙之種”的枝丫,經過簡單的祭煉而成。
只因為暮赤祭煉時,用的是星力,而水浩則用的是月華,這才導致桃木杖的顏色略有差異。
這兩根桃木杖,一根名為星仗,一根名為月杖。
桃木過百年便是靈物,堅硬如鐵,而這“勝仙之種”在天地初成時便已經存在,可以說水火不可毀,魔法不可催,對星力的增幅更是與法者的靈器無異。
百年桃木百邪不侵,”勝仙之種”不光是百邪不侵,更對這世間的邪異有著剋制作用。
本來湫的靈力與之水火不容,但經過月華的洗練,現在不但與湫的靈力不相沖突,反而中和掉了湫靈力中的邪異氣息。
當初湫向白淺討要”勝仙之種”的枝丫,正是方便水浩能掩藏身份,掩藏她身上的氣息。
水浩三人七折八彎,好不容易才拐出了這條不知有多少歲月年頭的小徑,眼前終於霍然開朗。
只見有四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和一片幽谷,出現在三人面前。
遠處的四峰之上,隱約可見,一顆顆參天古樹,枝葉繁茂,虯枝欲舞,一片蒼色,甚是蔥鬱。
眼前的幽谷之中,到處是肆意生長著不知名的灌木。它們花開紅似火,鑲嵌在綠草蒙茸間,猶如錦繡朱霞,美不勝收。
幽谷中央,一片平坦而開闊的土地上,一棟棟一座座低矮的茅屋拔地而起,或依山而建,或緊密相連。
只是這幽谷之中,卻無一絲該有的熙攘之聲,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水浩將這些看在眼底。心中微動,但面上倒沒表露出來。他和塗山歡歡、暮赤三人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越來越深入幽谷,三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古怪。
只見那一棟棟一座座低矮的茅屋,無不是千瘡百孔,殘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