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水浩不可思議的驚撥出聲,錯愕的望著尚付。
那時,尚付已經歷經千載,只是在成為兇獸還是靈獸的問題上踟躕。
當初它吞噬灌灌鳥蛋,變成三首、三翅、六足的存在。這就意味著它已經不是凡獸,甚至比灌灌鳥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即使是這樣,基山上的那些人,竟然只是吃了一朵異花,感應蒼穹中的圖騰後,就有了與其抗衡的實力,只需三人便可將它斬殺。
這一刻,眾人不知道自己修煉還有何意義。如果不是異花間隔千年才會開放一次;如果不是透過異花獲得實力會隨著時間而變弱,眾人都有了加入那些人族落的想法。以此同時,他們忍不住對那異花生出了嚮往之意。
所有人之中,素素的目光最是火熱。她熱切的看著尚付,宛如尚付就是那朵異花一般。
尚付似有所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詫異的望著素素。
直到暮赤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尚付,後來怎麼樣了?我想,你一定已經得到了那朵異花。”
眾所周知,尚付三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它現在三頭只餘其一,必然是異花所致。
尚付神色複雜的看了暮赤一眼,幽幽開口。
“我當初並沒將那隻異獸所說的後果放在心上。只要能得到異花,我便遠走高飛。我有三翅,他們又怎麼可能追上我。”尚付的怪目中又有厲色晃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離開。千年過去了,基山已經成為了我的家,那裡同樣有著我難以割捨之物。
那時,我便想著,在我得到異花的那一刻,便將剩餘的異花一併毀去。或者,在花開之前,我便先將那裡的人全部斬殺。”
“你怎麼可以如此的殘暴!”暮赤濃眉倒豎,怒目圓睜。
卻不想,尚付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輕笑出聲:”那時,它也如你這般訓斥我。”
“它……”暮赤驚疑驚疑的看著尚付。
”它便是那隻善良的異獸,它名猼訑(bó dàn。”尚付的怪目之中,晃過些許複雜神色,“它不讓我大開殺戒,它說到時候會暗中助我。”
”我不願違背猼訑意向,心中暗暗決定拿到異花之後,便遠走高飛。只要在外面躲過幾十年,等那裡的人能力超弱,他們便也奈我不得。
從那以後,我便無心修煉,掰著日子過活,並且不時的跑去北坡檢視。”
眾人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尚付也沉默了,彷彿沉浸在回憶中。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一瞬的迷離,彷彿看見一隻三頭六足的怪雞,每日在怪木林中探頭探腦的情景。
尚付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沙啞,好像匿著一股悲憤與哀傷。
“那是一個滿月之日,也是異花千年之期。那一夜,那裡的人手裡拿著利器,將北坡團團圍住。
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早已隱匿在怪木中,區區一眾凡人,又怎麼能察覺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