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暮赤、胡佑兒,在茅草屋的門外停了下來。
天空中的日蝕之上,那道金邊在逐漸的擴大。周圍獸吼蟲鳴之聲淒涼而尖銳,四周仍然漆黑一片,茅草屋內更是沒有一絲的光亮。
三人相顧無言,藉著各自結界散發出來的微光,都能看到彼此臉上的凝重之色。眼前的木門早已腐朽不堪,彷彿下一刻就要破碎。但落在水浩三人的眼中,卻猶如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
水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手,就要推開那扇腐朽的木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漆黑一片的茅草屋裡,'噗'的一聲,有異響傳出。
聲音雖然輕微,但此刻聽在眾人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驚雷。一個如同火焰般的光亮,突然從茅草屋之中亮了起來,而那火焰的顏色,赫然竟是滲人的慘白色又帶著藍綠色的幽芒……
'咯吱吱'一聲茅草屋的門忽地自動的開啟了,裡面的慘白色的幽芒,無聲地照在水浩三人的身上。
“啊……”
胡佑兒忍不住驚叫一聲,又連忙捂住了嘴巴。她的臉色如同那團光一般的慘白,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舉目望去,只見那團慘白色的幽光有著人頭大小,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中。
幽光內斂並不明亮,但依稀能辨認出茅屋內的一切。
茅草屋的最裡面是一個千瘡百孔,殘破無比的木臺。木臺上面東倒西歪的散落著十幾個靈牌,想來應該是祭奠亡靈的案臺;屋子正中,橫七豎八躺著幾具殘破棺材,有一些甚至連棺材蓋都沒有合攏蓋好。
而那團慘白的幽光,正是懸浮在那些棺材的上空。
水浩的手就這樣僵在了那裡,獸吼蟲鳴之聲再次消失。茅草屋內外,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三人大吃一驚,水浩拼命地運轉周身靈力,暮赤身上星光璀璨,胡佑兒手中的灌灌之羽華光大勝。
靜,死一樣的寂靜。周圍仍然沒有一點聲響傳來,好像獸吼蟲鳴之音本就不存在一般,可天空之中的那輪幽暗依然存在,昭示著日蝕並沒有結束。
水浩三人,只覺得片刻間背後如芒在刺,寒毛也豎了起來。那個屋子之中的那團慘白色的幽芒彷彿火焰一般,靜靜燃燒,偶爾還有一絲光點濺出。
突然異象再生。就見那團慘白幽光中的藍色大勝,漸漸佔據了那團幽光的全部。而當藍色達到頂峰時,又猝然向著綠色轉變。直到完全變成幽綠色才止住。
此時,那團光就像一團幽綠色的冥火,在半空中緩緩燃燒著。四周又有一絲絲的幽綠不斷的融入其中,光團更勝。
事情太過詭異,三人在門口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許久,待確定了那團幽綠的光團再也沒有變化時,他們才暗暗鬆了口氣,暮赤和胡佑兒下意識的朝著水浩看去。
只是他們的腦袋只轉動一半,就有一道不帶有絲毫感情的平淡的聲音,從茅草屋中傳來出來。
“請進吧!”
聲音只有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入耳,暮赤和胡佑兒只覺得鬼聲啾啾,陰冷刺骨,他們的脖子彷彿不聽使喚了一般,就這樣僵在了那裡。
水浩面色凝重,瞳孔微微收縮,兩道血墨色的靈力從他的指尖彈出,分別落在了暮赤和胡佑兒身上。
二人只覺得一陣清涼傳來,身體這才恢復了自由。
胡佑兒和暮赤沒有回頭,他們把目光落在了水浩身上。只見水浩除了面色凝重之外,額頭似還有汗水。
水浩彷彿沒有察覺胡佑兒和暮赤投來的目光,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茅草屋正中的棺材,正是那個幽綠色光團下方的那一具。剛才的聲音,便是從那裡響起的。
“少年郎,你連踏入這裡都不敢嗎?”
清冷的聲音再次從棺材中傳了出來,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道冰冷的意念,同樣落在了水浩的身上。
”咦?”那道聲音中透著驚疑和不可置信,“少年,你究竟是什麼人?身上怎麼會有如此邪異的靈力?”
“我乃青丘山塗山氏,你又是什麼人?為何裝神弄鬼?”
暮赤和胡佑兒發現,水浩的雙目之內,竟然射出兩道紅芒,直直的落在棺材上。
“裝神弄鬼?嗬嗬嗬……”陰惻惻的聲音再次從棺材之中傳出,棺材上空那團幽綠色的光團發出耀眼的光芒,把整個茅草屋都映得綠慘慘的一片。
“吱呀、吱呀呀……”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水浩三人的眼睛猛然瞪大,眸中映出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幽綠色光團下方的那具棺材一點一點的蠕動著,緩緩的開啟。
'嘭'的一聲,棺材板滾落到地上,露出了一個碩大的腦袋,緊接著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