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愁的訴說,眾人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箕尾山的樣子,那裡與青丘不同,是另外一番景象。
水浩和暮赤更是生出了嚮往之色,他們想翻越過巨人峰,去看看東海的壯闊。那海面之上,是否有著巨龜馱著度朔山在海面上游蕩;那瀕臨死亡的巨鯨,隕落時的情景究竟是什麼樣子。
水之一族神師技,水御.鯨落,一鯨落,萬物隕;但傳說中它還存在著另一個層次,那便是一鯨落,萬物生。
相傳,水之一族先祖正是在海洋中,見到了真正的鯨落,這才領悟而出。
”佑兒姑娘,難道我說的不對?”
水浩和暮赤尚在遐想中,卻不想莫愁的聲音再次響起,兄弟二人不由得朝著胡佑兒看去。
就見胡佑兒秀眉微皺,俏臉上帶著狐疑。
“佑兒,莫愁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水浩輕輕的問道。他能感覺出胡佑兒心中的驚惑。
“浩弟,你可記得小白?”
水浩聞言一愣,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個悽婉的身影。只是不知道胡佑兒為何突然提起小白。
”當初,小白便是從東海而出,翻過箕尾山來到的青丘……”
水浩身體一頓,只覺得心中五味摻雜。小狐狸愛了一場,卻累了一生。最後和他一起消散的只是小白的一條狐尾。雖然小狐狸口口聲聲說,它心中無憾,但真的無憾嗎?
胡佑兒看到水浩陷入凝思之中,又怎麼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她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我那時同樣心中憤恨,便想尋到度朔山,見一見真正的小白,問問她究竟還記不記的青丘上的小狐狸。
可惜祖母以我階位太低而阻止我前往。但我又不甘心,便差遣族人前去打探。”
胡佑兒的神色猝然又變得凝重起來。
”只是不想,前後去了數人,但只有一個人回來。而且一身修為俱廢,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水浩大驚。
胡佑兒的眼中同樣出現了驚懼之色。
”他的口中不斷重複著,怪物、女人、漢河。”
“佑兒姑娘,你派去的法者究竟是什麼實力?”莫愁突然截聲說道。
“都是神徒之上,神師之下。而活著回來的法者,正是神徒高階。”
莫愁的神色驟變,驚愕的看著胡佑兒,確認道:“你是說回來的法者為神徒高階,一身修為俱廢,更是被嚇的精神失常?”
胡佑兒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肅聲道:“那是被祖母寄予厚望的法者,他是鬍子軒的親子,靈藏內是二尾靈狐。”
莫愁魂體大震,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
“千年前我雖然瀕臨身死,但卻一直關注著附近的山脈。箕尾山並沒有出現什麼強大異獸,也正是這樣,它周圍的法者及其的稀少。神徒高階應該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而且同去的還是數人。”
水浩和胡佑兒對望了一眼,沉默了片刻,說道:”箕尾山在東海之濱,會不會是海中的異獸?”
當初那條鳴蛇就是從東海而出,在箕尾山伏擊的小白,也是因為如此,小白才身負重傷來到青丘上。
莫愁搖了搖頭,說道:”箕尾山主峰之巔那一尊形似人體的巨石高聳入雲,就如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因為它的駐守,才阻擋了海中異獸深入內陸;而能夠翻過那座山峰的異獸,這裡對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
水浩和胡佑兒均暗暗點頭,當初那條鳴蛇已經活了萬年,可以被稱之為兇獸。如果不是為了伏擊小白,萬萬不會踏入箕尾山。
“主人,老奴雖然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但如果它真的讓數名神徒以上的法者隕落,那麼就已經對我們產生威脅了。”
莫愁的目光從水浩三人的身上掃過。
”所有人中只有佑兒姑娘是神徒初階,主人是神使高階,暮赤神使中階,力量相差太懸殊了。”莫愁的眼中有一絲掙扎,但還是說道:“主人,恕老奴直言,我們現在探索箕尾山,加固封印太過於勉強了。”
眾人不覺得沉默了下來,暮赤和莫愁的目光都落在了水浩身上,他才是最後的決策者。
而水浩卻恍若未見,他的全部心神都關注著胡佑兒。
就見胡佑兒臉上神情晦澀不明,似有擔憂、不安和憂慮種種情緒掠過心頭,令她眼底浮現出極為複雜的神色。片刻後,那神情最終在胡佑兒眉宇間化作了堅定的決然。
“你想去找大紅?”
“我想去找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