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滿目崇拜的看著莫愁,驚歎於這個魂體還是地皇時,竟是如此的強大。
“山神大人既然不同意,大人您又是怎麼說服它的?”水嵐兒蹙起秀眉,露出沉思的神情,嬌聲問道。
她雖然沒見過山神,但人間卻流傳著無數關於山神的傳說。
相傳青丘山中山神性子高傲,最難打動,人們每每獻上大量的犧牲祭祀,有時也得看那位大人的心情。
“說服?何須那麼麻煩,我只是親手宰了它!”莫愁表情平靜,聲音淡漠,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就說嘛,山神大人雖然性子高傲,但關係到……”水嵐兒聲音頓住,僵硬的轉過頭,尖聲叫道:”你說什麼?你殺了山神……”
不光是水嵐兒,在場眾人無不變色,驚恐的望著莫愁。入口處更是傳出如濃痰卡在喉嚨時,'嗬嗬嗬'的聲響。
這也不能怪眾人如此,人們敬畏山神根深蒂固,早到能追溯到人類的起源。
雨神元年前,人類還不能使用魔法,作為食物鏈的底層,在異獸的夾縫中生存,惶惶不可終日。
即便是這樣,人們也有著一顆感恩之心。他們覺得自己吃的、用的皆出自腳下大山,應該享受自己的祭拜;人們認為高山既然孕育出草木,孕育出萬物,那麼必然也會孕育出靈智。他們把高山當作了自己的信仰,期望他能保護自己。
人們便把山之靈稱之為山神,從那一天開始每到特定時節,有特大事情發生時,都會獻上犧牲,虔誠祭祀。
”它也配成為神?”莫愁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傢伙和這一草一木一樣,和山間異獸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一隻長著鳥的身子,金龍頭顱的畜生罷了。”
“地皇大人,您的意思是說,山神和山上所有的生靈是一樣的?”塗山卿雲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可聽過,這世間是先有山神,還是先有高山?”
“這……”塗山卿雲微微一怔,繼而躬身一禮,”愚婦不知,還請地皇大人賜教。”
”哼,世人皆愚鈍。它無非是這鵲山山系的第一個生靈,而後不斷的吞噬山巒之氣,不斷的掠奪萬物的氣運。如果把山比作器,那麼你們口中的山神便是器靈。”
莫愁沒有在意眾人的驚訝,只是徑自說道:”它自稱龍雀,生性自私自利,陰險狡詐。它不允許鵲山山系再有強大的異獸出現,從而威脅它的地位。
相柳這個外來戶出現,正合龍雀意願。當初相柳棲身即翼澤,每過百年分食鵲山系內一眾生靈,它便躲起來不聞不問。直到相柳褪去,它再出現收拾殘局。
百年對凡獸來說便是一道坎,只要挺過百年,便可超凡脫俗。而相柳的吞噬,又有哪個凡獸能夠逃脫。
即使萬幸逃脫相柳之口,也會別收拾殘局的龍雀擊殺。”
莫愁的目光落在了塗山卿雲身上,冷笑開口:”沒有想到吧,這便是你們的山神。
那時最慘的便是人類,他們連凡獸都不如,毫無自保之力。人類不光要被柳吞噬,在逃亡中還會不時被飢餓的野獸啃食。
每逾百年,這世間所剩之人便寥寥無幾。即使這樣,人們仍然一直祭祀著龍雀。可恨的是,它未給過人類一絲的保護,而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人們的祭品。”
莫愁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了。
“龍雀死了也好。本來山巒之氣皆在它的身上,再它死後又重歸於山巒。我便藉助山巒之氣分封了相柳的蛇身和九頭。而且數萬年中,因為沒有了相柳的吞噬,沒有了龍雀的算計,不斷有凡獸,開啟靈智,超凡脫俗。整個鵲山山系也變得繁盛起來。”
他說處此處話鋒一轉:“說來,九尾和灌灌鳥伴生南坡暖玉也是因為龍雀被我斬殺而產生的因果。眾獸不知,山神越強,掠奪的氣運越多,它們永無翻身之日。
最為可憐的便是世人。他們更不知,山神本就獸形,在它的眼中人不如獸。”
眾人聞言,不覺得一驚,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莫愁所說的種種,他們聞所未聞,但所有人都知道,莫愁並未說謊。
“莫愁,你做的對,這世間便不應該有山神的存在。”
說來也怪,眾人之中,不在乎他地皇之名的,直接稱他為莫愁的也只有這暮赤和水浩。
“也許,也不是所有山神都是如此。”塗山卿雲雙眼空洞,輕聲幽嘆,她的深情異常的複雜,塗山氏自成部族起便一直生活在青丘山中。
族中記載,在她們成為法者以前,村落中甚至有專門祭祀山神的祭祀。那時,山神是她們活著唯一的寄託和希望。
而這些,作為新生代的水浩眾人是不會了解的,他們更關心的是相柳。
“莫愁,相柳被你分為十個部分,為何你獨獨鎮守在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