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徹底不淡定了。他霍然起身,在灘塗上來回來去的走動著。
突然水浩又停下了腳步,乾笑著說道:“月,湫那個傢伙脾氣很臭,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男人,你……你總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存在吧?”
“男不男,女不女?”月蹙起了小眉頭,微微沉吟。
”他們本就是無相無形的存在,又何來的男女之說?溪和姐姐的融合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必然會以我的樣子存在,這樣姐姐也不會忘記我。”
水浩不由得一滯,他差點忘記了,這月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存在。
“月,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不好。肯定還有……”
溪猛的打斷水浩,截然說道:”我很喜歡你,不忍將你奪舍,我更想和姐姐在一起。如果我成為了你的藏靈,這兩個願望就可以同時實現了。這便是最好的辦法!”
下一刻,水浩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
“月,你不要亂來。”
“放心吧,我從沒想過要替代他,我只希望成為他的一部分。以後他便是我,我便是他。你沒有什麼損失,而且我的能力你還會掌握,至於他無非就是多出上千年的記憶罷了。”
以月的樣子存在?多出來上千年的記憶?可能還會變成母的?
水浩覺得要出大事情。湫可能會瘋掉,甚至可能……
水浩不敢再想下去,他拼命的掙扎著。可身體彷彿已經不是他的那般,竟然連一根手指都不能移動。
“水浩,不要白費力氣了。第五層的一切本除了為了鎮壓我身上的邪氣,就是為了奪舍而存在的。你和他都不能反抗,我會開啟鎖靈塔的禁制。那時你的靈藏將不會再受到壓制,而我也可以透過陣式與他融合。”
“不……不要……”
月的聲音彷彿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水浩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發的沉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而此時,暮赤似是略有所感,驚疑的打量著四周,剛才他似乎聽到了水浩的呼喊聲。
直至許久,暮赤輕嘆一口氣,再次朝著姬賢和胡佑兒那裡望去。
就見胡佑兒仔細幫著姬賢打理著頭髮。可能是胡佑兒並不擅長此道,也可能是因為沒有工具所致,姬賢的頭髮只能說稍微整潔而已。
突然又有鐘聲響起,只見寶座兩側一個個銅鐘無風自擺,發出一聲聲低沉的聲響;緊接著,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以銅鐘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激盪開去。
下一刻,大量的雨靈氣流入鎖靈塔,以至於速度過快,形成靈氣的風暴在空間中肆虐。
“封禁之力解除了……”殤和九尾天狐眼眸猛地睜大了,眼珠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面孔透出青白。
“究竟是怎麼回事?”暮赤眼瞳陡然緊縮,他感覺到整個鎖靈塔中靈力出現了激烈的波動,而蒼穹之中,四綠文曲星的軌跡也緩緩的發生著改變。
“人皇鍾,以皇氣攪動,其音清脆悠揚,夾雜龍吟虎嘯之聲;有靈氣猝然流過,則低沉粗重。”殤的神色凝重,緩緩的說道。
他不明白第五層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月會解除鎖靈塔的禁制?上千年來人皇鍾從未發出過如此的聲響。
殤再次的朝著九尾天狐看去,就見她的眼中同樣是不解之色。
“我感受到了靈氣的流動,感受到了靈藏中的三尾……”胡佑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姬賢左手如閃電般伸出,扣住了她的手脈,反方向一扭,同時右手則掐住了她的脖子。
整個第四層為之一靜,只有人皇鍾仍然發出低沉的聲響。所有人因為太過震驚,皆直愣愣的杵在那裡,不可置信的看著姬賢。
“姬賢,你想幹什麼?”九尾天狐嬌聲喝道。
”幹什麼?呵,我突然不想死了。”
“難道你以為控制住了佑兒,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此時九尾天狐身上的妖力激盪,鳳袍無風自鼓。她的聲音中透著冰寒,眼中更是迸射出濃濃的殺機。
“你可是試試。”姬賢雙眼微眯,手中不覺用力,胡佑兒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通紅起來。
九尾天狐身體不禁一僵,眼神顫動,身上激盪的妖力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只是聲音中的冰寒依舊。
“姬賢,只要封印得不到加固,通往第五層的傳送法陣根本不會出現。”
不想九尾天狐的說出來,姬賢不但一點不著急,反而暮赤焦灼起來。
“姬賢,不管是殤要奪舍你,還是你不願意被奪舍。這些都只是你們姬家的事情,和胡佑兒又有什麼關係?”暮赤眉頭緊皺,肅聲說道。
他本以為,殤講明原委,姬賢心甘情願獻上自己,事情已經圓滿;卻不想因為鎖靈塔的禁制解除而徒生事端。暮赤的心中哀嘆連連,他不明白進入第五層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