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緊緊的盯著那一團不斷跳動的篝火,只覺得心中一陣煩躁。
他從未想過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更不知道,英水村外竟然還存在著吳氏宗族。
水寒泉也沒有打擾水浩,靜靜的等著他一點一點消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出聲道:“那我們要如何透過朝陽穀?”
水寒泉雙眼微眯,冷聲說道“放心,雖然天吳一族依附於九尾,但它們並未獲九尾的完全信任。更何況我水之一族也不是任誰能揉捏的軟柿子。吳氏宗族想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先得長出一副好牙口!”
“不錯,那吳氏宗族膽敢招惹我們,先要問問我手裡的桃木杖答不答應。”暮赤揮舞著手中的桃木杖,眼露兇光。
“傻大個,沒想到你還有些血腥。到時候你可要保護人家,女孩子最怕打打殺殺的。”水嵐兒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促狹之極。
暮赤也不在意,這便是他的底線。有人欺負他尚可,如果欺負水浩,那就要問問自己的腦袋結不結實。
是夜,相安無事!
當四人再次上路時,已不見以前的隔閡。水浩和水寒泉並肩走在一起,偶爾相互說上幾句,不過大都是水寒泉再說,水浩再聽。
水嵐兒和暮赤跟在身後,不時的傳來幾句拌嘴的聲音。
太陽漸漸升起,光線不斷地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上形成點點碎影。
峰迴路轉間,眼前竟然出現一處小盆地。四周峰巒疊翠,一澗南流,地肥田沃,靈谷豐美,南邊有一牆,牆有一城門洞供出入穿行。居高遠眺,雲山腳下,筏影悠悠,漁歌陣陣,朝陽穀就沉醉在雲霧飄渺之中,若隱若現。
“真是一方寶地!”良久,水浩不由得出聲讚道。
“從這裡開始便屬於朝陽穀掌控的地界。”水寒泉說著,深深地看了暮赤一眼,”大家一定要謹記,這裡逐漸會有野獸出沒,但見人面虎軀的異獸,萬萬不能出手擊殺。”
暮赤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萬一是它們襲擊我們怎麼辦?”
“林中大多都是普通天吳,它們能感覺到我們身上散發的氣息,不會主動襲擊我們的。”水嵐兒嘴角輕撇,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好說,誰知道有沒有不開眼的畜生……”
“好了,暮赤。我們只是途徑朝陽穀,萬不得已不要徒生事端。”水浩連忙出聲阻止。
這暮赤和水嵐兒也是奇怪,自從昨晚開始,便喜歡上相互拌嘴。
又復行數里,林盡於腳下,眼前豁然開朗。
“站住,來者何人?”遠遠的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眾人不覺得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只見遠處快速的走來兩個青年,一個生得面黃肌瘦,尖嘴猴腮;另一個生得虎背熊腰,膀大腰圓。二人均赤足芒鞋,三十出頭的樣子。
“問你們話呢?來者何人?竟然擅闖我們朝陽穀。”這二人見眾人停下腳步,但卻不搭理他們,不由得怒聲喝道。
“我們四人來自英水村!不知道兩位兄弟如何稱呼?”水寒泉邁步上前,雙手抱拳,連聲說道。
“原來是英水村的法者!失敬,失敬。”虎背熊腰的青年拱了拱手,乾笑一聲,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鄙夷與不屑,”我叫吳左,他叫吳右。”
”不知你們來自哪一族的?”
吳右突然開口問道,他從一開始便一直打量著水浩眾人。
“在下水寒泉,來自水之一族。”
“水之一族?”吳左眼中鄙夷與不屑更濃,他聲音冰冷的說道:”今日是我朝陽穀祭祀天吳大人的日子,恕我們拒不接待!”
“你再說一遍?”
水嵐兒聞言,杏眼圓睜、柳眉倒立,掌中靈力翻湧,而暮赤也是面帶怒色,緊緊握著手中桃木杖。
“我奉勸你收起靈力,這裡是我朝陽穀,不是你水之一族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吳左眸中充滿惡意,他輕輕舔了舔嘴唇,好像特別期待水嵐兒動手。
水浩看著眼中,心中若有所思。他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水嵐兒身前,躬身說道:“兩位!在下塗山水浩。不知朝陽穀的規矩只針對水之一族,右或同樣包括塗山氏。”
“當然……”
“當然塗山氏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