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塗山卿雲在塗山歡歡的攙扶下,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景渙前輩,不知您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塗山卿雲你又何必佯裝不知。我問你,為何誆騙浩兒接下族長之位?你可問過我這個祖父!”
水承澤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目赤紅的看著塗山卿雲,跳著腳咆哮道。
水景渙並未阻止,他默默的看中塗山卿雲,只是眼中不時閃過的陰霾,暴露出他心中的憤怒。
“水承澤你少在老身面前蹦躂!”塗山卿雲聲音低沉,語氣異常平靜:”塗山氏還沒有下賤到如此程度。此事是我族內主脈和支脈共同的意志,由浩兒親口答應。”
“親口答應也不行!老夫不同意!”
“不同意?水承澤你少在這裡無理取鬧!水寒山父子,十八年前就已經被你水之一族逐出家門;這十八年來,你們可盡過一天教養的義務?幾個月前,浩兒更是入贅我塗山氏;如今他身為我塗山氏族長,已入祠堂宗冊。”
水承澤神色一僵,臉色難看的望著塗山卿雲,眼中閃著怒火。
他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又如何?浩兒身體裡流淌著我水之一族的血脈,藏靈內傳承的是我水之一族的人魚!”
“你水之一族的血脈?浩兒就是要削肉還母、剔骨還父也輪不到你水承澤吧?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藏靈內的傳承!”塗山卿雲嘴角輕撇,滿是不屑。
水承澤不由得一滯,嘴巴張了張,聲音梗在喉嚨裡。
“如果我們要強行帶走他呢?”
水景渙猝然開口,一字一頓,聲音冰冷。
一股強大的氣勢隨著聲音,從身體中迸發,他雙目如刀,死死的看著塗山卿雲。
塗山卿雲只是神色微僵,並未被這股氣勢所攝。
“哈哈哈……你是看我塗山氏軟弱可欺嗎?”
她仰天長嘯了一聲,聲如梟嗥。嘯聲由低漸高,向四周傳盪出去,不知怎的,水景渙和水承澤心中竟隱隱生出不安。
嘯聲尚未及半,便見得塗山氏村寨立刻沸騰起來,無數的人影翻動,瞬間出現在庭院四周,擠滿了院子。
緊跟著,人群分開,三名老嫗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只見三人,身材一個比一個矮小,頭髮花白,身體佝僂,盡顯老態。
一人手持柺杖,一人赤著雙腳,最後一人,眼皮一直耷拉著,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水景渙不由的一怔,數息之後,面色猛地大變,眼中露出駭然,他此刻已然認出眼前三名老嫗的身份。
“大長老,這三位老婦是什麼人?”
眼見老婦們一出現就鎮住了水景渙,水承澤忍不住問道。
“塗山氏三英!”
水景渙幽幽的說道,聲音中滿是滄桑。
一旁水浩與水浩都是一愣,這個名字不要說是暮赤從未聽過,就是水浩都沒有半點印象。
只有水承澤聽後,神色微頓,隨之眼睛猛然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