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浸在回憶中,並未發現兄弟二人的變化,自顧自的說道:”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即使成為了守護者,我也很難走進內圍。在內圍的入口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我寸步難行。”
水浩聞言,不由得一愣,疑惑的說道:“神秘的力量?不是說,只要找回五感就有進入內圍的資格嗎?”
“不錯。異獸只要透過進化,找回五感就能進入內圍,但……我卻不能!我曾經試過各種方法,均無功而返。”老者神情悲涼,聲音悽苦的說道。
“怎麼可能?老者你可是這裡的守護者之一啊!那另一個守護者?”
“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她!不過,十多年前,我曾經親眼見過一個女娃子走進北坡,從外圍一直到內圍暢通無阻。”
“怎麼可能?這青雘中的異獸難道是擺設嗎?”一旁的暮赤忍不住插嘴說道。
這外圍內的異獸有多厲害,他深有體會。那些只找回部分感官的異獸就強的令他心顫。至於他和水浩途中僅僅遇到一隻,還是作為外圍守護者的老人暗暗相助的結果。
“確實如此,也是因為好奇,我才沒有阻攔。”老者再次肯定的說道,“我能感受到她是塗山氏之人。而且……”
突然老者又停頓了下來,那雙渾濁的眼中有著時光的輪轉,彷彿沉浸在那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過了數息,才接著說道:“百年之中,塗山氏除了十多年前那個女娃子進入內圍就再也沒出過,還有其她兩個女娃走進其中。一個來的比較頻繁,而另一個,在幾天前才踏入裡面。”
“怎麼可能……”水浩和暮赤同聲驚呼,兄弟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塗山傲晴曾經說過,這青鳩原本便是灌灌鳥,只是被青雘汁液沾染而蛻變。難道是因為青鳩看在灌灌鳥藏靈的緣故才准許塗山氏進入其中?可她們進入其中又所謂何事?不是說這青鳩特別仇視灌灌鳥一族嗎?
這一刻,水浩和暮赤只覺得頭痛欲裂,事情隨著老者的訴說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塗山氏那特殊的靈力,老夫是不會感知錯的。”老者不解的掃了兄弟二人一眼,不過也未曾多想,繼續說道:”也正是如此,我暗暗的在這外圍待了下來,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一晃便是數百年。”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塗山氏就是因為這北坡才神秘異常。胡家自是心中不甘,她們一直想要知道這北坡之中的秘密。
九尾天狐不惜親自來此,為胡家討要了一塊試煉之地。青鳩雖然表面答應,但也立下神使之上,不得進入的規矩。”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想必那青鳩也不是完全信任胡家 ,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的證明。
自那以後,青鳩就賦予我監察職責。我絕不允許胡家繼續強大下去,但凡越界進入外圍的胡家族人,我便將其擊殺。”
說道此處,老者突又輕嘆一聲,惋惜的說道:”這其中只有那胡南煙是個意外。我本以佈下天羅地網,誰料她手中竟然有著灌灌鳥的千年翎羽。
我也是在那時才知道,持此翎羽,灌輸靈力後,這北坡內的異獸竟然也不攻擊。她也是因此才逃過一劫。”
水浩和暮赤大震,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暮赤更是忍不住問道:“老祖,手持灌灌鳥翎羽,真的能讓異獸不攻擊?它是否也能讓法陣進入內圍?”
老者身體明顯一頓,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回想什麼,然後緩緩點頭,說道:“據說,胡南煙手中的翎羽,便是千年灌灌鳥身上的那根,傳說是上古時期,灌灌鳥身上掉落的。雖然老夫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拿著那根翎羽必定能進入內圍。”
“此話當真!”
水浩和暮赤激動的看著老者,他們的心劇烈的跳躍著,顫抖著,為這突如起來的訊息興奮不已,難以自持。
老者猛地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看著興奮不已的兄弟二人,驚聲說道:”難道千年翎羽在你們身上?怎麼可能!”
世間偏偏就有那麼多巧合,你強求卻偏偏不可得,你將其拋之腦後,反而唾手而得。難道冥冥中自有定數的嗎?
與此同時,塗山氏中,塗山傲晴木然的坐在根雕的桌子旁,臉上的皺紋緊緊的擠在一起,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茫然地睜著,不知盯著哪一個莫名的地方。
驚愕、猶豫、不忍和憂慮種種情緒充斥在心頭,令她眼底浮現出極為複雜的神色。片刻之後,那神情最終在塗山傲晴宇間化作了堅定的決然。
“老祖宗,您找靈芸?”
一個憔悴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隨後姆媽從門外風風火火的踏入廳堂。
“把門關上!”
塗山傲晴的聲音及其平靜,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姆媽不由得一怔,但還是順從的關上了廳堂的木門。
'吱嘎'聲響起,木門關上的那瞬間,一股凌厲的氣勢猛然從塗山傲晴的身上散發出來,猛然爆喝道:“跪下!”
“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