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江東羽的額頭流下,沒有所謂的威壓,可是不管是火陽烈還是白雲天此時內心都充斥著強烈的不安。
能與血祖並列,位於邪天教的供奉堂中,這是什麼級別的恐怖存在。
“原來是長恨天的傳人,難怪你的血可以將我的仙識覺醒。”該隱石像瞭然道,突然他冷笑一聲,“你想毀了我的神像?”
“沒錯,邪天教的功法有違天和,安國侯修了你的法,不知道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喪命。”江東羽緊握困龍棍,心中的恐懼漸漸消退,隨即而來的是不屈的意志和濃濃的戰意,龍獄血脈決不屈境,讓江東羽失去了人性的恐懼,此時的他除了不屈意志外再無感情。
“無辜?不久以後你手中的殺戮將讓你自己都感到可怕,長恨天當年嗜殺成性,入一地屠一城,所過宗門雞犬不留,舉世皆敵,是我邪天教保他不死,助他成長,而你已修他的法,以後必走他的路,此時何必凜然正氣呢,長恨天所造的殺戮比我邪天教當年七萬八千名教眾加起來都多,即便是我,與他相比都是仁慈。”
“的確有一段時間血祖入魔,可後來血祖對人族做出的貢獻卻足以讓後世傳頌,血祖殺人無數,救人同樣無數,而且我從龍獄血脈決中得到一段隱秘,當年血祖曾去過西域佛山,與佛祖論法,七天論道後,佛祖說了無罪二字,而你邪天教卻是佛山要求天下共誅的教宗。”
該隱沉默了,當年天下聯手共滅邪天教,戰事慘烈,七萬八千教眾沒有幾個活了下來,而他和牛魔王被打到仙體破碎,唯有血祖留在佛山與佛祖論道,未回邪天教。
該隱輕嘆一聲,突然大笑起來:“知道嗎,我該隱縱橫仙古,從來沒有怨過誰,唯有長恨天讓我心中大恨,那一戰,他未歸,未歸啊,我邪天教為了保他,曾與天下為敵,而他呢,無敵仙古之後卻忘恩負義,天下共誅我教,他卻留在佛山,你是他的傳人,我本該殺了你,可我不甘心,你以後若是見到他,帶他來此,讓我見他一面。”
若該隱所言不虛,那麼血祖的確愧對邪天教,哪怕邪天教乃邪魔歪道,有一天,江東羽若被天下共誅,到時候有人願意為他出面,那麼等江東羽強大起來他同樣願意舉世皆敵,還此恩情,然而血祖沒有,哪怕血祖他日不再嗜殺,由惡轉善,也同樣要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只是為何,在供奉堂依然有著血祖的石像呢。
“血祖進入了十方禁地,此生恐怕是回不來了,你想見他是不可能了。”江東羽回答道,他對邪天教沒有任何好感。
該隱眼眸一冷,一隻蝙蝠虛影從石像中飛出,江東羽毫無反抗之力,蝙蝠便進入了江東羽的腦海中。
江東羽大驚,他沒有受到傷害,只是腦海中有著一篇足有三萬字的功法總綱。
“既然你視我邪天教為至邪至惡,那麼我就讓你成為我邪天教的人,我看你怎麼辦,哈哈。”該隱的石像暗淡下去,變成了普通的石像,沒有了任何生氣。
在江東羽腦海中,那篇功法總綱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他就如龍獄血脈決一樣印刻在他的靈魂中。
這部功法名不死邪功,乃邪天教正宗,邪天教所有教眾都修有不死邪功,然而除了該隱,沒人得到過不死邪功的總綱,不死邪功分上卷,下卷以及總綱,不管是上卷還是下卷皆是由總綱加以修改,原因無他,總綱難修,非大天賦大毅力者沒有修成的可能。
江東羽連忙收起靈識,除了不死邪功四字,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這部功法有著詭異的吸引力,讓江東羽忍不住想去讀想去修,他知道這是該隱的手段,一旦他去閱讀,便會成為邪天教的人。
“啊。”江東羽亂棍打向該隱的雕像,沒了仙識的石像再也經不起江東羽棍棒,被砸的稀爛。
江東羽一步一頓,每走一步面板便蒼老一分,到他走出寺廟時,他已經成了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
“白雲天。”江東羽的聲音沙啞,他抬起手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手,微微顫抖。
白雲天和火陽烈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東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是剝奪壽命還是生命老化?該隱是如何做到的他們都沒法警覺,而現在
江東羽由青年到古稀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少主,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該隱對我做了什麼,我的面板和聲音如今都是古稀之年,要不是血祖的法護我,我的內臟也會如此,不過現在只是表面蒼老,我的內在生機還在。”江東羽的聲音太虛弱了,彷彿下一秒就會老死,可是他自己清楚,他並沒有被剝奪壽命。
就在此時,江東羽懷中的馬良神筆自行飛出,在地上寫下幾個字。
江東羽臉色一變,只見地上寫著“閱卷開始,速回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