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雖然嘴上答應了,但是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恐懼,因為師傅的脾氣慢慢的他也有些瞭解了,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發起脾氣來也是一樣的招架不住。
他在想怎麼和師傅說才更合理,能讓他易於接受,但是反覆揣摩還是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
他不禁感慨,真是剛逃出“狼群”,馬上又要進“虎口”,去求師傅並不比招惹牛婧蓴哪個大小姐好收場,他有些懊惱。
但是答應了別人,他也一定要說到做到,不能言而無信,可是越想就越心虛了,李宸在靈淵房間外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是覺得沒準備好。
靈淵其實在他以來就感受到了,但是他感覺到這個小傢伙一直在外面轉圈圈,靈淵一直在打坐,也沒注意他的所作所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便一直等這著進來,可是這小子在外面就好像陀螺一樣一圈一圈又一圈,靈淵不禁有些納悶,這小子抽什麼風?
終於靈淵忍不住了,開口問:“來找師傅,所謂何事啊?”
李宸在外面聽到師傅的聲音,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說:“師傅,我是為了婧蓴姐的事來找你的。”
靈淵一聽是哪個丫頭,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平時注意也多。
一直想拜他為師,他倒是沒考慮過,只是靈淵一直以來都是主攻功法,對於丹藥所知甚少。
而這小丫頭冰雪聰明,靈淵害怕誤人子弟,所以一直以來並不願意收她。
如今這個小妮子卻讓李宸來幫他求情,靈淵不禁有些傷腦筋,這小丫頭還真是鍥而不捨,靈淵又與他父親私交甚佳,不能言語太重。
他便壓低聲音,衝著窗外的李宸說道:“我收你那天就已經說過,你會是我的關門弟子,而如今你卻勸我在收徒,你是想讓我破除自己的誓言嗎?”
李宸一聽慌了神,趕緊跪在門外,高聲說道:“徒兒不敢,徒兒不敢。”
靈淵繼續說道:“那即使如此你還來說情?若是讓我收她為徒,那也簡單,只要將你逐出師門,我便可收她為徒了,這樣你可願意。”
李宸聽罷,嚇了一激靈,她匍匐在地不敢說話。
在李宸心中,靈淵不只是師傅,更是他的指路人,就像是父親一樣。若是缺失了他,自己這輩子或許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正是因為師傅的賞識才有了如今的他,賜他寶劍,教他修煉,引他上路,教他做人。
正是因為師傅他才活得像個人樣,才讓他有了歸屬,而如今若是讓他離開師傅,脫離修練,對於他將是致命的打擊。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答應了牛婧蓴,她那邊正在等這他的訊息呢,若是自己就這樣退縮了,如何對得起牛婧蓴的信任和託付呢。
李宸現在就簡直進退維谷,前面是自己最為敬重的師傅,後面是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無論是進是退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靈淵本以為自己這樣說,這小子自然會知難而退,但是這小子卻長跪不起了,靈淵見他一直長跪不起,也沒有搭理他。
靈淵相信這小子想明白了自己就會走了,也懶得搭理他,便不再留意他。
他便繼續參悟之前摸索到了晉升的契機,因為畢竟那一次讓他感受到進階的可能,他這一直以來都在修煉和參悟。
在一次又一次錯誤的嘗試下,靈淵還是沒有摸索到進階的契機,但是這也讓他習慣了,畢竟越是等級高,想要晉級就越是困難。
就好像登山,越是接近山頂,路往往越是充滿荊棘,越是難行。想要攀爬到頂峰,往往比開始上山時所消耗的體力幾乎成倍增加。
靈淵摸索許久還是無果,便想要休息一下,但是當他將神識探出周圍時,卻發現李宸還是依舊跪在他的身前!
靈淵嚇了一大跳,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子會有這麼間定的毅力啊,跪了一晚上依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李宸一晚上都跪在這裡,他既不敢忤逆師傅的意思,但是他更加不願意辜負別人對他的託付,他要言而有信,更要尊敬師傅。
所以他既不能忤逆師傅的意思,也不願意面對牛婧蓴,所以他就跪在這裡,希望師傅能夠回心轉意。
靈淵不禁有些感動,這個孩子雖然有些固執,但卻是真性情,靈淵不免又有些心疼自責。
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離開父母跟在自己身邊,雖說他天賦異稟,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才不到四歲的孩子啊。
李宸終於聽到了師傅慈祥的話語:“晚上了,自己不回屋休息,跪在這幹嘛。”
李宸依舊跪著,對師傅說:“徒兒自知忤逆師傅的教訓,徒兒有罪,是徒兒做事不周讓師傅難堪,徒兒有愧於師傅的教誨。
但是因為和別人有約在先,不能背棄與別人的約定。徒兒既不願讓師傅為難,也不願辜負別人的信任,所以懲罰自己,不願回房。
就當給師傅磕頭賠罪,望師傅原諒,更希望師傅體諒。”
靈淵聽著這孩童之語,只覺得字字真誠,正是孩子說來才更覺得珍貴,在孩子的眼裡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利字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