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寧昭更加茫然了,伸手扒拉開靳淵的手,問道:“病人就是病人,一視同仁,為何要獨挑這類病人交由師傅處理,我也可以,還比師傅治得好。”
青出於藍已經是事實,寧昭的醫書比孟遂的好,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靳淵介意的不是這個,而是……
“那些男子私密的隱疾,你一個女子終歸不方便。”靳淵說道。
“歧視!”
寧昭不樂意了,說道:“病人就是病人,男子不一樣瞧女子的私密病症,這個你怎麼不說?”
“反正就是不許!”靳淵強硬起來。
想到之前寧昭給卓長卿看診時說的那些話,靳淵就一陣腦仁疼,連平日裡最喜愛的書都差點兒看不進去。
“不!”寧昭也很強硬,高高的昂著下巴。
“嘖……”靳淵咂了咂嘴,伸手用了點兒力在寧昭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說道:“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正確的話我才聽,大人現在的話就是謬論,是歧視性別!我不要聽。”寧昭說罷還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靳淵簡直無語至極,但瞧寧昭這態度想來自己也是說服不了的,只得忍著脾氣,妥協道:“好吧,我之前的話就當沒說過,不過我還是有條件的。”
寧昭簡直不敢信。
靳淵無理取鬧還有條件,她能不聽嗎?
想了想,寧昭還是問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以後在於上這類病人,夫人說話還是含蓄一些。”靳淵想了想,補充道:“卓大人不介意,但並不表示旁人不介意,夫人這般直接,也多少給病患留點顏面。”
寧昭此刻才恍然靳淵的意思,頓了頓,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靳淵皺眉,問道:“你笑什麼?”
“笑你啊!哈哈……”
寧昭笑的不停,好半晌才止住了笑聲,說道:“前來瞧病的自然是對自己的身子比較看重的,那些當真介意的,哪怕是自己死在家裡都不會來瞧大夫。”
“更何況,大夫本來就有告知病患病症的義務,也能讓他們更加清晰的瞭解到自己的身體情況,要是大夫都隱晦的很,那不是更多的人都開始諱疾忌醫?”
雖然心裡還是不滿意,但靳淵又違心的覺得寧昭這話沒有毛病,這樣來回拉扯一陣,靳淵還是不情不願的妥協了下來。
反正如今妙春堂已經很少需要寧昭了,也不是每個患者都是這種問題,再大不了以後自己不圍觀不就行了嗎!
靳淵耐心的給自己做好心理紓解,總算是淡定了下來,牽著寧昭的手,兩人相攜著走回院子裡坐下。
沐浴著陽光,兩人身上都覺得暖烘烘的,靳淵突然開口道:“卓長卿這個人或許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樣。”
雖然靳淵這話沒頭沒尾的,但寧昭還是聽懂了,她沉默半晌點點頭,說道:“確實,不過日子還長,到底是怎麼個人,今後自然會看清楚的。”
前世寧昭被卓長卿幫著寧渙在自己背後補了一刀,寧昭也是那時候才注意到這個人,此前根本對他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