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領命,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宮女的手指明顯充血紅腫,木條觸及之處,更是隱隱滲血。
十指連心,這般疼痛宮女從未嘗試過,之前還在強撐堅持著,但過了一會兒,宮女便撐不住了。
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流了下來,宮女手臂疼的都開始痙攣,靳淵可不是什麼善人,應該說這個世道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善人。
對於這種不吃點教訓不說實話的人,靳淵下手從沒有留情的時候。
宮女不說,刑法就一直不停,最終還是宮女撐不下去,扯著嗓子高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住手!”
靳淵抬手喊停,衙役們停了動作,宮女的哀嚎也猛的停了下來。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宮女劇烈的喘息聲驟然明顯起來。
靳淵耐著性子等著,也沒催促,等到宮女呼吸稍緩,這才淡淡的說道:“說罷,當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宮女盯著自己紅腫的雙手,抽噎兩聲,聲音顫抖的說了起來,“當夜我確實不在東宮,也確實去了琉璃居……”
宮女跟隨寧渙一道去的琉璃居,沒有現身只是為了方便之後下藥。
據宮女所說,此事全都是寧渙指使的。
原意只是想要構陷琉璃居飲食不乾淨,他們吃了琉璃居的東西上吐下瀉,用以敗壞琉璃居的名聲。
可誰曾想一場報復性的惡作劇,最後卻出了人命。
寧渙自然是惶恐的,但也很快的做出了決定,將下藥的宮女連夜送出了皇宮,安置到偏遠的莊子,以躲人耳目。
至於寧渙在金鑾殿上說的那些話,宮女也不知曉。
她就早不在皇宮,訊息閉塞,她還等著事情過去時,寧渙會派人來接她回去,卻沒想到先等來的是靳淵的人。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我已經全都說了。”宮女如今哪裡還有之前剛來時的從容,整個人狼狽至極。
“你可知下藥構陷朝廷二品誥命夫人是何罪?”靳淵冷聲道:“御史大夫因此暴斃離世,是個你都不夠賠罪的!”
“你說這都是寧渙指使你做的。”靳淵猛地轉了話題,問道:“可有證據?”
宮女有些恍惚,聞言,愣了愣,隨即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不過是側妃娘娘口頭吩咐罷了,我又能有什麼證據?”
靳淵沒說話了,劉洪仁知道真相也很憤怒。
除了陳大人是自己的恩師,居然被死於一場惡作劇的報復,真是可笑又可悲。
而更讓劉洪仁憤怒的是,這個幕後黑手居然是陳大人的親外孫女寧渙!
誰又能想到,一場鬧劇居然要了人命,劉洪仁很是唏噓。
“先把人帶下去!”靳淵吩咐道。
宮女被帶走,堂中就剩下靳淵和劉洪仁二人,劉洪仁看向靳淵,說道:“此事必須如實稟報皇上。”
“這是自然。”
靳淵說道:“現在雖然找到了下藥的兇手,但她指控背後受到太子側妃的指使卻沒有實質的證據,太子側妃要是咬定了不認,我們也沒辦法。”
“還是請皇上定奪罷。”劉洪仁嘆息一聲,喃喃道:“恩師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啊。”
“逝者已逝,劉大人也不要太過掛懷。”
靳淵安慰道:“雖然很有可能抓不到幕後真兇,但下藥之人確實是她無疑,劉大人也算是給陳大人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