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無需多禮,快請落座吧。”寧渙伸手攙扶了一把,笑容和煦的很,如她一貫那般溫柔端方,裝了半輩子,可謂是爐火純青。
逐月郡主在寧昭身邊坐下,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失笑道:“許久沒有這般熬過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不適應。”
“再過一陣便要到子時,郡主要是累了,可以閤眼養養神。”寧昭給她倒了杯茶,笑道。
見二人這般熟稔,寧渙眸光眯了眯,隨即恢復了溫和的神情,笑道:“逐月郡主難得來一次京都,沒曾想跟妹妹既然這般要好。”
逐月郡主笑了笑,說道:“家母此前病重,多虧了夫人援手醫治這才有所好轉,我對夫人很是感激。”
“郡主又來了,咱們不是說好不提了嗎?”寧昭無奈笑笑,又看了看寧渙,問道:“娘娘可還有事?”
寧渙一愣,隨即看了看旁邊空置的位子,直接坐了下來,“說來慚愧,本宮雖嫁入皇室,如今也是頭一年,本就對這般宴會不是很適應,拘謹又無人說話,無聊的很。”
“現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離去,正好本宮也能肆意的走動走動,來尋妹妹和郡主說說話。”說著,寧渙看向逐月郡主,問道:“本宮此舉可未叨擾到郡主吧。”
“自然不會,能陪娘娘解悶,逐月樂意之至。”逐月郡主回道。
“那妹妹呢?可有嫌棄姐姐妨礙了你與郡主私話?”寧渙又問向寧昭。
寧昭很想說妨礙了,但逐月郡主都不介意,如今又在皇宮裡,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微笑搖搖頭。
寧渙就這般留下了,時不時找些話題跟逐月郡主閒聊,倒是寧昭越發無趣起來,只想趕緊離開皇宮,哪怕回去陪著夭華守歲,也比聽著寧渙惺惺作態的強。
“子時到!”過了許久,寧昭總算是盼來了禮官的唱禮聲。
眾人紛紛起身朝殿外走去,靳淵也被幾位閣老放了回來,他看了眼寧昭身邊的寧渙,伸手牽著寧昭便走了出去。
“燃燈!禮花齊放,恭祝來年風調雨順,國祚延昌!”
禮官聲音落下,整片大紅的鳳凰花燈被點燃,燈火蔓延,入眼皆是祥和喜慶。
煙花齊放,映亮了整片蒼穹。
靳淵與寧昭對視一眼,瞳孔染上火光,流淌著各色絢爛。
元春晚宴在此刻算是告一段落,撐不住的可以回府休息,想要留下的,可以繼續陪著皇家守歲。
寧昭和靳淵自然不會想要留下,等煙火放完之後,便朝太子和楚王告了辭。
臨走前,寧昭邀約了逐月郡主等郡主幾日忙完,便到琉璃居一敘。
逐月郡主欣然答應了,寧昭便通靳淵相攜著回了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