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靳淵今日要早朝,很早便進了宮,寧昭大半夜都沒睡著,等她醒來時,靳淵離開不知道多久了。
清蟬的病也痊癒了,早早便等在門外,聽見屋內有動靜,便輕輕推門進去,朝坐在床沿的寧昭笑道:“小姐起了?”
清蟬拿起準備好的衣衫給寧昭換上,小丫鬟已經打來了乾淨的熱水,寧昭洗漱完之後,整個人才舒服了許多。
昨夜直到後半夜才睡著,起床時寧昭還有些暈乎,現在清醒過來,就覺得餓。清蟬跟了她這麼多年,根本不用寧昭開口,便知道她想要什麼,趕緊跑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碗香甜軟糯的百合粥遞到寧昭面前。
寧昭本來就餓,聞見這味兒就更餓了,清蟬細心,百合粥的溫度適宜,寧昭直接便能入口。
空空的肚子被食物填滿,那種滿足感是別的事情沒辦法相比的,寧昭喟嘆一聲,心情都好了不少。
“小姐今日有什麼安排嗎?”清蟬把粥碗收拾走,回頭問道。
寧渙的事情算告一段落,寧昭有時間來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錢莊秦肆打理的很好,人手也全部到位,就差一個黃道吉日,便能開業了。
“去一趟錢莊。”寧昭想了想說道:“這些日子還好有秦肆幫襯著打理,聽說人手已經到位,我得去看看,要事全都處理妥善了,就尋一個好日子開業吧。”
清蟬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秦肆了呢,今日去瞧瞧,他搬出去之後可還活著。”
寧昭白了清蟬一眼,無奈道:“怎麼說話呢。”
說著,寧昭又頓了頓,這才重新抬頭看向清蟬,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秦肆搬走了?”
清蟬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小姐,點了點頭。
寧昭完全不記得自己知道這件事,想來想去,從自己離開京都起至今都沒有見過秦肆這人,“怎麼搬走了也不跟人說一聲。”
“秦公子跟大人說過了呀。”清蟬替秦肆作證,說道:“小姐那時候還在大興呢,回來又忙著孟師傅的事,我也是後來問起,聽劉伯說秦肆搬走了。”
難怪那日孟遂出獄慶祝時,寧昭沒在府上見到秦肆,原來這人已經不住府上了。
“那他現在住哪兒?”秦肆不是京都人,之前也是自己答應要替秦肆找住的地方,不過後面秦肆一直住在府上,寧昭便沒再關注這件事,倒是沒想到秦肆自己還一直惦記著。
“這我就不知道了。”清蟬搖搖頭,說道:“反正小姐今日要去錢莊,到時候見到秦公子小姐可以當面問問他。”
寧昭點點頭,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她回了趟房間,取出裘氅披在身上,帶著清蟬徑直去了錢莊。
“這邊是單獨的客人接待處。”秦肆一身淡青色錦織棉衣,發冠一絲不苟的束在頭頂,整個人看上去嚴謹卻不失溫和,但與平日的散漫卻大相徑庭。
多日不見,寧昭一來便見到這樣的秦肆。
“來咱們這兒的,除了達官顯貴,最差也是有點小錢的商戶,這一類人大多都有一個通病——”秦肆站在店鋪中央,面前站著七八個夥計,一個個都安靜的,全神貫注的聽秦肆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