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之前在侯小姐哪裡聽聞了寧昭的出生,就憑這簡單的幾個動作,端莊大氣,柔美有了卻不造作,舉手投足間,都是渾然天成的貴氣。
這樣的寧昭,哪裡像是一個庶女應有的氣度,比那些嫡出閨秀,還要來的驕矜貴重。
寧昭剛出嫁不久,平日裡更是忙著醫館的生意,醫館府上兩頭跑,很少參加夫人之間的聚會,跟這些夫人絲毫沒有交集,此刻大家湊到一起,寧昭也不主動搭話,場面不由的有些尷尬。
寧昭自然也感覺到了,但她今日心情欠佳,只想著儘快結束才好,也沒了主動交流的心思。
原本喧譁熱鬧的露臺上,因為寧昭得到來,氣氛便的古怪起來,許久之後,有人受不住了,這才找了個話頭,眾人紛紛鬆了口氣,氣氛很快又恢復了熱鬧。
“聽聞夫人醫術了的。”一道輕柔的聲音傳進寧昭耳中,寧昭此前正在出神,聞聲朝來人看去,隨即臉上顯出了不易察覺的笑來。
“見過逐月郡主。”寧昭起身朝來人福了福身,態度沒了之前對待侯小姐那邊鋒銳,收斂下來之後,溫婉許多。
逐月郡主也是鼓足了勇氣才來與寧昭攀談,也是被之前寧昭的氣勢震驚了,但此刻看來,寧昭這樣溫和,逐月郡主一下放鬆了許多。
“夫人無需多禮。”逐月郡主伸手扶了扶寧昭,清秀精緻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朝寧昭說道:“我隨父親遠在刺州封地,但也聽聞京都的秒春堂還有夫人的醫術,此番見到夫人,也真是榮幸。”
“逐月郡主過譽了。”寧昭微微垂頭,笑道,隨即又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一下逐月郡主。
此時的逐月郡主尚年幼,剛及笄不久,跟四公主慕容姣年紀相仿,比前前世跟她認識時,看上去青澀許多,但這氣度依舊這般溫婉和煦,寧昭依舊喜歡。
見到故人,但故人卻不記的自己,寧昭的心情又是複雜又是欣喜。
猶記的前世慕容承剛剛登基,自己還只是個嬪妃,萬聖節時,寧昭第一次見到逐月郡主,便被逐月郡主解了圍。
此後逐月郡主遠到京都,兩人的關係更是親密,是寧昭為數不多的密友。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逐月郡主察覺到寧昭的打量,也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心裡雖然奇怪,但還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說道:“此番來京,除了參見賞菊宴之外,還要專程來尋夫人的。”
“今日能夠一見也免去了之後的叨擾。”逐月郡主淺淺一笑,隨即朝寧昭福了福身,說道:“家母久病,尋遍了刺州的大夫都於事無補,此番還請夫人施予援手,替家母看診。”
今生與前世不同,寧昭只是尚書夫人,逐月郡主身份高貴,豈有受她一禮的道理,寧昭趕緊伸手扶住逐月郡主,笑道:“郡主折煞我了,我哪裡受的起啊。”
“受的起的。”逐月郡主卻道:“夫人聲名遠播,此番我不是郡主,只是替家母求醫的女兒罷了,夫人自然受的起。”
不管年紀大小,逐月郡主依舊是前世自己熟識的那個逐月郡主啊。
寧昭笑容加深,朝她笑了笑,點頭應下,“郡主孝悌感天,我自然不會推辭。”
寧昭答應了,逐月郡主頓時喜笑顏開,牽著寧昭的手,目光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她片刻,猶疑道:“或許夫人聽著覺的荒謬,但我看夫人,總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寧昭很自然的也握住了她,笑道:“許是前世便認識了,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