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全都是在我面前作戲!”張興猛地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嚇的心腹一個哆嗦。
“大人。”心腹嚥了咽口水,小心的看著面色陰沉的張興,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張興斜了他一眼,目光冰寒犀利,隨即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森然道:“我說了要幫他解決了黃維仁,又怎麼會食言呢。”
黃維仁為了朝廷辦事,這些年無功無過。
說不上是個好官,但也算不上奸臣。
“靳淵自詡清高,我倒要看看,他真的能看著黃維仁送命,而坐視不管。”張興摸了摸微短的鬍鬚,笑容漸漸拉開,透著陰寒可怖。
第二日夜間,張興如靳淵想的那般對黃維仁下了殺手。
靳淵坐在房間裡,手裡捏著茶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耳朵卻仔細的捕捉著外面的動靜。
聽著外面絲毫不掩飾的刀劍聲,還夾雜著那些大臣驚恐的喊聲,靳淵手指微微收緊,眼神也深邃了起來。
“流影。”靳淵喚道。
“在。”流影從陰影處走來,恭敬的站在靳淵身後。
“出去看看。”靳淵放下茶杯,抬眼看向門外,說道:“關鍵時候保護好黃維仁,抓住活口,我要的是證據,不要傷及無辜。”
“是!”流影點頭,閃身便離開了房間,房門開合只在一瞬間,下一刻房間內又恢復了平靜。
“張興啊張興。”靳淵輕聲念著,“你當真是大膽啊!”
刺殺朝廷命官,居然也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真的是在自己的底盤上,不擔心被捅給了朝廷啊!
流影出去不久,外面的動靜小了幾分,但依舊能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音。
靳淵起身回到博古架前,抬眼看著最高一排放著許多書籍的地方,他抬手朝那伸去,準確的從一堆書籍中拿出一本大興札記。
靳淵盯著封面看了半晌,緩緩翻開它,一列列賬目躍然其上,這便是靳淵花費心思,從張興手裡弄來的那本賬本。
許是覺得不安全,靳淵翻了幾頁再次合上,伸手把賬本貼身放進懷裡。
做完這一切,靳淵剛在床邊坐下,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非常輕微,若是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
都知道靳淵是文臣,很少人知道靳淵的功夫也是個中高手,就是這樣細微的響動,瞬間讓靳淵警惕起來。
暮色黑沉,雲層厚實,沒有一絲光線透出,跟別說那些星子,全然沒有蹤影。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包裹著整個大興驛館,讓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靳淵安靜的坐在床邊,目光緊鎖在窗邊,剛才動靜過後,已經過了許久,什麼聲音都沒有,讓人以為只是自己聽錯了。
可靳淵卻依舊警惕,他有足夠的耐性,死死的盯著窗外,捕捉著更加細微的響動。
廝殺聲漸漸弱了下去,驛館一下子平靜下來,突如其來的平靜,就像是黑暗中蟄伏的野獸一般,引誘著人走進設好的陷井。
流影還沒回來,靳淵微微蹙了眉,突然‘咚’的一聲,從頭頂傳來,雖然輕微,也足夠讓人心驚。
靳淵猛地站了起來,抬眼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這次靳淵可以肯定,有人想要對自己下手!
至於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