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極連連擺手,堅定的道:“我沒記錯啊,靳大人確實去過我那兒。”
說著,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半晌後,才囁嚅道:“靳大人得了唐寅的真跡,我尋他要了好幾次,他才總算忍痛割愛,今日遊園花會結束後,靳大人才給我送來。”
慕容極的說辭完全跟靳淵的一樣,寧昭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不由的長舒一口氣。
“你都醉成那樣了,還……”太子指著慕容極,氣的不輕。
眼看著靳淵難逃責罰,沒曾想這會兒冒出個程咬金,白白攪黃了自己的打算!
慕容極卻笑了笑,朝太子回道:“我確實喝醉了,回去之後就喝了醒酒茶,若非醉酒,我還想多留靳大人一會,跟他一起好好鑑賞一下那畫呢。”
“胡鬧!”老皇帝身子往後靠近了椅背,語氣雖然嚴厲,但看身形便知,他已經信了楚王的說辭。
“外臣夜會親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罪。”老皇帝瞪著慕容極,數落道:“你還想留著靳淵跟你賞畫,你可是想害死他?”
“不是的!”慕容極連連擺手,解釋道:“也是兒臣醉了酒,便失了分寸,此番確實是兒臣思慮不周,連累了靳大人。”
說著慕容極朝靳淵拱了拱手,有些抱歉的說道:“靳大人白白受罪,還望見諒啊。”
靳淵笑了笑,哪怕是跪著,依舊是那幅雲淡風輕,溫潤如玉的模樣,笑道:“楚王殿下哪裡的話,下官可不敢。”
事情到了這一步,楚王直接為靳淵做了證,太子之前的言論就這樣不攻自破,頓時有些悻悻然起來。
“……原來如此。”太子壓下心頭的不甘,清清嗓子,朝老皇帝說道:“那許是兒臣酒醉迷了眼,看錯了人。”
說罷,他又看向靳淵,扯起一抹笑容,說道:“一場誤會,靳大人可莫要往心裡去啊,本宮也是情急,畢竟東宮失火是大事,本宮也不敢錯過丁點蛛絲馬跡。”
一場誤會?蛛絲馬跡?
栽贓陷害的手段還能在明顯一點嗎?
寧昭心裡冷哼,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還有之前的那股恐懼,胡亂的在她心頭拉扯,她深呼吸好幾口,這才勉強壓了下去。
“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這事便作罷吧。”
老皇帝按了按眉心,吩咐侍衛統領繼續調查,非要弄清楚這場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衛統領領命下去,路過寧渙身邊時,寧渙微微抬眸看了過去,手心不由的收緊了,微微出了汗。
正當她擔憂之際,猛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恍然回神,便對上好幾雙打量的眼睛。
“你叫寧渙?是寧洪的女兒?”老皇帝斜倚著朝她看去,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寧渙趕緊小跑著上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衣衫已經在之前整理妥當,此刻她又恢復成了那個端莊雅靜的模樣。
“臣女參見皇上,回皇上的話,臣女正是。”寧渙垂著腦袋,聲音軟軟糯糯的。
老皇帝手指下意識的摩梭了一下,瞥了眼寧昭,目光重新落回寧渙身上,隨即一拍扶手,沉聲道:“寧渙,你好大的膽子!說,你可知罪!”
寧渙被嚇的不輕,當地叩拜在地,顫聲道:“臣女、臣女知錯,還望陛下贖罪!”
“知錯?”老皇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這個年紀不大的丫頭,小聰明倒是不少。
“你錯在何處?”老皇帝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