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優秀,寧老太君對待她也始終不冷不熱,從沒有和她親近過。她本以為寧老太君天生冷血,卻沒想到今日見著了這樣溫情的一幕。
她嘴角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寧洪适時開了口:“昭兒,你祖母的身體如今大好,不如明日你去一趟城外的南承寺,為你祖母祈福,興許你祖母的頭疾就徹底好了。”
“是,昭兒明日就去。”
寧昭在寧老太君面前表現得乖巧孝順,寧老太君對她就更是喜愛。
聽到此,寧渙自然也不甘於後,主動提出要和寧昭一起去南承寺祈福,也同樣被應允。
翌日。
寧昭和寧渙乘坐同一輛馬車前往城外的南承寺。
來到南承寺時卻發現大殿前有列侍衛等候著。
寧昭猜測可能是哪位貴人在此祈福,可一進大殿,就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跪在蒲團之上。
她的腳步一頓,眸中深藏的恨意險些就要掩飾不住。
大殿中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慕容承,也正是前世親自下旨賜她凌遲之刑的人。
她斂在袖中的手已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當中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一旁的寧渙見到慕容承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怎麼在這裡?”
她此時對這位沒人看好的太子也是瞧不起的。
寧昭恍然想起,前段時日傳聞太子因為軍隊受挫,剛上路就被召了回來,還被皇帝遷怒罰跪。卻不曾想,他被罰跪的地方竟正好是這南承寺。
慕容承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著眼祈禱著:“兒臣願父皇身體康健,長命百歲;願我燕國將士勢如破竹,大獲全勝;願天下再無戰亂,百姓安居樂業……”
他祈禱得誠懇尊敬,毫無對老皇帝的怨懟,看得一旁的侍從連連抹淚。
作為太子,不知到底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悲哀。
寧昭冷眼看著他,前世的她也認為他身為太子不受老皇帝的寵愛太過可憐,遭遇太過悽慘。如今再看,卻只覺得他心機深沉,故意此番惺惺作態。
也難怪深得老皇帝嫌棄,活該被捏扁揉圓。
慕容承雖在此罰跪,但南承寺也沒有因此禁止外人進出,所以寧昭和寧渙被侍從發現之後,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行禮。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慕容承的臉色此刻有些蒼白,面對寧昭和寧渙二人的行禮也只是微微頷首。
她們二人便跪在了慕容承後面的蒲團上,為寧老太君祈福。
隨後侍從出聲提醒慕容承:“太子殿下,今日時辰已到,您可以起來了。”
慕容承點了點頭,正欲站起身來,膝蓋處卻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一個不穩跌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
侍從驚呼,上前扶住慕容承,問道,“太子殿下,您的膝蓋是不是傷到了?”
慕容承眉頭緊擰,額角處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也止不住地顫抖著:“本宮的膝蓋疼得厲害,暫時站不起來,你叫人來抬著本宮回廂房吧。”
“不如卑下去請個大夫來給您瞧瞧吧,膝蓋傷了可不是小事。”侍從擔憂極了,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替慕容承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