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寧昭剛踏進前廳的門檻,坐在首位上的寧洪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她:“昭兒,你姐姐說的可都是真的?”
“爹爹,女兒說的自然都是真的。”
坐在一旁的寧渙掩嘴輕笑,目光流轉,“昨日太子殿下不小心跪傷了膝蓋,是妹妹幫殿下醫治的。一來二去,兩人竟然就這樣看對眼了。妹妹還偷偷的將自己的貼身絲帕塞給了太子殿下,都被女兒看得清清楚楚。”
陳氏依舊不掩對寧昭的鄙夷,冷哼一聲,譏諷道:“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女,連私相授受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真是丟了我們寧府的臉。”
“哎,夫人可不要這樣想,那可是太子殿下,將來要繼承大統的龍子。”寧洪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就算昭兒做不成後宮嬪妃,如若能做太子妃也是極好的。”
太子妃?
寧昭冷笑。
前世的她當了太子妃後,她的這位好父親可沒少借她和慕容承的名頭為自己的仕途鋪路。
如今她又怎麼可能再給他同樣的機會呢?
“昭兒,你說,太子殿下當真看中你了?”寧洪期待地看向寧昭,貪婪慾望爬滿了眼底。
“爹爹,您在說什麼?昭兒怎麼聽不明白?”寧昭微微睜大了眼睛,靈動的雙眸裡滿是疑惑神色。
她的表情單純而又無辜,倒真像是對什麼都不知情。
“妹妹,你就別害羞了,昨日的事情姐姐都知道,這裡沒有外人,你又何必遮攔呢?家人們為你參詳參詳,也好過你一人去搏。”
寧渙的眉眼也盛滿了笑意,言辭間都像是站在寧昭這邊為她著想一般。
“姐姐,你又在說什麼呀?”寧昭偏過頭來看她,眨著眼道,“昨日的事情?昨日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寧洪清咳了一聲:“昭兒,爹爹且問你,你們昨日是不是在南承寺見到了太子殿下?”
寧昭乖巧地點了點頭:“是。”
“那你是不是替太子殿下醫治了腿傷?”
“是。”
“那你有沒有將你的貼身絲帕送給太子殿下?”
寧昭緩緩搖頭:“沒有呀,昭兒為何要將女兒家的東西送給太子殿下?”
見話題終於轉到了貼身絲帕上,寧渙連忙搶在寧洪前開了口:
“若是姐姐記得沒錯,妹妹的那塊絲帕和我的那塊都是以陛下賞賜的雲絲做的。因著只有這兩塊,妹妹素來寶貝著呢!既然妹妹說沒有將絲帕送給太子殿下,那你就將你的絲帕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若拿不出……”
她的話音一落,在場幾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寧昭身上,似是在等她到底能不能自證。
然而寧昭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寧渙,眸如深泉,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怎麼?拿不出來嗎?”寧渙的笑容帶上一抹說不出的得意,“既然拿不出來,那也就只能證明……”
“姐姐,”寧昭驀然開了口,眼尾一點一點地彎成一個弧度,語氣卻極盡冷淡,“我的絲帕不是在你那裡嗎?你昨日找我借了絲帕,到現在還沒還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