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畫船出來已經是晚上了,陸乘風和王若曦搭了一葉扁舟飄蕩在秦淮河上,距離北固樓越來越遠。
“自元和三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像陸大人這麼有才的人了。”王若曦坐在船邊時而戲水,時而放一盞花燈,也不知是何故。
陸乘風一聽,元和三年?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四年時間了,而當今陛下登基也有七年了。
“哦?那上一個是誰?”
單憑王若曦的話,陸乘風就知道元和三年的那位才子是多麼的有才了。而他自己嘛!並算不得是真正的有才,或者說在詩詞歌賦上算不得是真正的的有才,只能說還過得去。
畢竟他只是詩詞歌賦的搬運工,今天搬出了一篇《琵琶行》,以後就可能搬出更多的來。
“他是當今內閣七位大學士之一,稱得上是驚才豔豔,僅僅四年時間就官至一品。”
陸乘風也覺得王若曦所說的這位那個大學是確實是精彩豔豔,人家憑藉的那才是真本事,雖然他也有一定的能力,但是一部分是因為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而另一部分則是因為他父母親的血脈,再有一個就是他完全是屬於那種bug一樣的存在,不然的話,他的修為也絕對不可能達到如今這個地步。
而且他若要是憑藉所謂的文采來為自己增新增官進爵的砝碼,其實也算是一種作弊了,畢竟像他這樣一個記憶十分厲害的人,腦子裡可還揹著許許多多的詩詞歌賦,那些可都是在上千年的歲月裡,許多大名人的文化結晶啊!
只不過在這樣的一個社會里,在自己如此特殊的身份的情況之下,僅僅憑藉這些詩詞歌賦,是遠遠不夠的,他還必須要擁有強大的實力才可以,不然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確實是很厲害了。”陸乘風不由得感嘆道。
“哪裡比得過陸大人,未及弱冠便已官拜樞密院副使。他當年可都二十多了,升官的速度也比不得你。”
王若曦似乎並不怎麼敬畏朝廷的官員,說起話來倒像是平頭老百姓談論故事一般。
“我?也不過是靠著一些祖蔭罷了。偶爾還有一些意外和際遇。”陸乘風笑了笑,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不知道陸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元和六年十月五日子時三刻的那件刺殺之事?”
王若曦突然轉移話題,也不知道是打得什麼算盤,只是陸乘風覺得王若曦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肯定有其深意,不會平白無故的就扯到這件事情上去。
“略知一二,不知道若曦姑娘說這個說什麼意思?”
“聽聞先前陸大人也遇到過刺殺,其中有一次就是十月五日子時三刻。”王若曦終於站了起來,看向站在船頭的陸乘風。
“你是說這兩次暗殺都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組織又或者是有相同的幕後真兇?”
陸乘風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沒想到卻被眼前這位花魁王若曦一語點醒夢中人。
只是如此一來陸乘風看下王若曦的眼光就變了,顯得更加深邃了一些。雖然兩人之間的交談並不是特別的多,而且很多話。王若曦似乎也並沒有完全說出來,但他已然能夠察覺到王若曦對於整個朝局,甚至是天下大勢的掌握都十分的瞭解。
這是王若曦在對他示好?又或者是向他丟擲橄欖枝?他覺得自己一時之間也看不透王若曦這個女人了。
王若曦所擁有的和所掌握的東西,遠超一個青樓女子該擁有的,哪怕這個青樓是天底下最不同尋常的青樓。
到了現在陸乘風也比之前更加的清醒了一些,若是說他之前對於王若曦的深入瞭解,是基於他那內心深處的一點感性的話,那他現在想要繼續深入瞭解,就摻雜了複雜的理性。
“有一個獨立於世俗王朝之外的殺手組織,聽說這個殺手組織的殺手至少都是先天境界的修為,還有不少是築基之境的大修行者。僅憑藉這一點,這個殺手組織就足以凌駕於任何黑暗勢力之上了。相傳這個殺手組織的頭目是兩位築基境巔峰的大修行者。”
這個殺手組織陸乘風其實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在他進京之時的那一場伏擊讓他打消了這個殺手組織的嫌疑。只是現在王若曦又提到了這個殺手組織,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了,或許之前那一場暗殺正是這個殺手組織為了迷惑他呢?
又或者說是大梁王朝之中的某些權貴聯合的那個殺手組織一同想要刺殺他。
陸乘風突然想到了之前伏擊他的那一位神箭手,以及另外兩位先天境巔峰的修行者。
若真的是後者的話,那麼那些軍隊很有可能就是這大梁王朝之中的某個權貴所調動的,而那三位先天境巔峰的修行者就可能是那個殺手組織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