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拂過陸雲暖纖長的脖頸處,引起一陣顫粟。
陸雲暖不安地閉著雙眼,思緒萬千,季鶴野怎麼還沒走?
要知道多年來季鶴野從未管過她的死活,無論她是發燒還是小月子,就算是簡簡單單的感冒都不見他露出一點關切之意。
現在怎麼……
還離她這麼近!
對方還在彙報工作,陸雲暖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怎麼避開這個尷尬的場景。
“嗯,後天給我結果。”
季鶴野沉吟一聲,掛了電話,指腹撫上陸雲暖染上紅暈的耳垂,輕輕揉捏著。
陸雲暖藏在被子裡的手一緊,連帶著睫毛都顫了顫,想借著翻身脫離他的大掌,下一秒男人的氣息更近,薄唇離她的耳窩只有短短的一指節距離。
這男人是放飛自我了嗎!
“還不睜眼?”
低沉的嗓音蘇的撩人,陸雲暖身子一顫,只覺得季鶴野吐出的那股子氣順著耳朵一路飄進了她腦子裡,一下將她本就有些迷糊的神志攪得更亂。
季鶴野嘴角微勾,壞心的往她耳朵裡吹了口氣,見人呼吸都亂了都不肯睜眼,輕笑,抬眼緊盯陸雲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圓潤耳珠。
陸雲暖如被踩了尾巴一樣炸了,手臂反射性地推拒,“你幹嘛!”
她自以為氣勢很足,可落在季鶴野的眼裡就是一隻炸毛的小貓,奶凶地衝他鬧脾氣。
季鶴野順手給她順順毛,接著就要拉她起來,卻被一把拍開。
他也不惱,“乖,起來吃點東西。”
食物的香氣悄然湧進陸雲暖的鼻腔裡,她今夜本就沒敢亂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可看季鶴野一副掌控全域性的樣子就來氣,撇過頭。
“不吃!”
季鶴野被她這副傲嬌樣逗笑,開啟保溫盒,“鹹寶坊的飯菜,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嗎?”
陸雲暖皺皺鼻尖,目光控制不住地瞥向飯盒。
她當時是很喜歡沒錯,可那個地方承載了太多回憶,她早就不喜歡了。
嘲諷地勾唇,陸雲暖眼底帶著譏誚:“季總,人都是會變的。”
季鶴野喉嚨微動,放下手裡的蓋子,坐在陸雲暖身邊,意有所指,“那你變了麼?”
“變了。”
陸雲暖隨手將碎髮挽在耳後,直視坐著還比她高一截的男人,“我以前特別喜歡吃一道菜,就一直吃一直吃,可突然有一天我覺得它不好吃了,我以後就不會再點它了,季總,您能明白嗎?”
季鶴野眸色深沉,“可它一直在。”
陸雲暖輕笑,“就算每家飯店都有它,我也有選擇的權利不是麼?”
選擇千千萬,她為什麼要按著一個不放?
季鶴野看著陸雲暖臉上的涼薄,心中一悶,垂下眸子將桌板拉過來,又把筷子塞到她的手裡,“先湊合吃一頓……以後再換口味。”
說完就鬆開了緊握的手,彷彿說後邊那句用盡了所有力氣。
陸雲暖勾唇,受了他的好意,“我記得季總之前很討厭和我一起吃飯的,那就不讓你了。”
季鶴野一噎,頓了頓想要去拿筷子的手,移向另一邊的杯子。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涼意瀰漫了他整個胸膛,略微緩解了胸中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