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個時候不應該在田地嗎?怎麼有空到妹妹這裡來了?”
洛櫻雪看著已經自顧自在凳子上坐著喝茶的洛雙宜,暗自咬了咬牙,這才上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問了聲。
洛雙宜見她面上雖然不顯,但手上的帕子不知道絞了多少回,目光一暗,這才把手上的茶水放下:“妹妹對我做的事這麼關心,我不來關心一下,不顯得自己沒有情誼了麼,我再怎麼無情,也懂得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怎麼寫。”
洛雙宜把知恩圖報四個字咬的極重,洛櫻雪聽在心裡,卻不是滋味,臉色青了青,知道她暗中提醒自己,她在逃出來的時候發燒,還是她用法子治好的。
“姐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姐妹兩個,哪裡還用什麼知恩圖報,再說,我近日身體不好,是對姐姐的事情也有所疏忽,聽說有人總質疑你的藥有問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說著,還裝作無奈的上前,好心給洛雙宜把茶填滿,遞了過去,實則在觀察洛雙宜的神態表情,好奇她今天來這的真正目的。
洛雙宜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裡,心裡面冷笑一聲,卻大大方方的把茶接過來,隨意垂眸看了眼茶色:“不不不,你在這件事上,可幫了大忙了……嗯,這茶是什麼茶?”
剛在茶杯沿上抿了一口,洛雙宜的眉頭忽然皺起來。
“西湖龍井啊,怎麼,不和胃口?不過那也正常,姐姐那裡斷然是有祖母特地賜的好茶,我這裡的粗茶哪裡比得上?”
說罷,轉頭給旁邊的盛夏使了個眼色:“去把屋裡面今年剛採的‘毛尖’拿來給姐姐換換上,別叫她笑話了去。”
洛櫻雪看到這裡,覺得洛雙宜這次來,也許只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近日的成果,來暗裡貶低一下自己?
這麼想著,見盛夏給她把茶換成了去年剩的那點毛尖,心裡嗤笑一聲,本來的慌張和戒備也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洛雙宜卻望著盛夏把杯中原來的茶水倒出去,換上了新茶,拿著茶杯的手卻遲遲不往面前送,反而微笑著看著一旁的洛櫻雪。
“你看我幹什麼?這已經是我這最好的茶了,要其他的,你大可跟祖母要去。”
說罷,似乎還使起小性子來,在她身邊的位子上坐下,已經有了幾分趕人的意味,她可沒有時間聽洛雙宜在這裡炫耀自己的成果。
想起這一點,她甚至恨得牙根癢癢,也不知道是不是盛夏做事不利,她明明強調了讓人在稻田裡面加了很多水,怎麼會一點都沒有效果?
想到這裡,還有些埋怨的瞥了身後的盛夏一眼:“姐姐再不喝,這茶可就涼了。”
眼看著洛雙宜撥開蓋子轉頭準備喝下去,卻在到嘴邊的那一刻停了下來:“其實我剛才那句話是說笑的,相反,我最喜歡的就是西湖龍井。”
“你這是什麼意思,專門來我這消遣我不成,姐姐若是不喜歡我,大可不到我的院子裡來?”
洛櫻雪面色陡然不悅,有被人當猴耍的感覺。
“我只不過開口提了一句,是妹妹自作主張的把茶給換了,讓我有些不好開口。就像今日,也不知是誰從哪裡聽了傳言,想要在稻田裡面多加水來毀了稻田,殊不知我那藥根本就不怕水!”
說著,轉過眼去斜了洛櫻雪一眼,見她在聽到稻田的時候動作一愣,眼裡滿是慌張,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把茶水“嘭”的一聲擱在了桌子上。
“妹妹這隨便意會的心思還是早早打住為好,這一次是我不打緊,若是因為這點小心思惹惱了府裡或者是其他的人,給別人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失,那誰也保不了你!”
說罷也不管她神色怎麼難看,轉身離開了她的屋子,只剩下洛櫻雪一個人囫圇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掀翻下去,看著滿地的茶杯碎片,氣的胸膛起伏:
“好啊你洛雙宜,竟然給我下套!怪不得我讓人加了那麼多的水都沒用!原來是你故意透露的假訊息。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庶女,你不會真覺得自己這樣就高枕無憂了吧?”
說著,她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收拾碎片的盛夏,一把把她拉起來:“收拾什麼,那個女人用過的東西,一會扔出去餵狗!你跟我一塊到後面去,看看青竹練得怎麼樣了。”
話還沒說完,拉著盛夏就去了屏風後頭。
剛只看到這個跟洛雙宜相似的影子,就足以讓她氣急敗壞:“青竹,剛才洛雙宜那個賤人剛才是怎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你也看到了!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受不了了!我已經給了你好幾天的時間觀察,也該看一看成果了!”
見洛櫻雪一句接一句的跟她說了洛雙宜今天的舉動,說到生氣處狠狠的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青竹沉著臉,任由她將心底的不快發洩出來,眼神裡,已經有了洛雙宜的神韻。
“你怎麼,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