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雖亂,但估計已經成膠著狀態,”司徒沉劍分析道,“畢竟是小股流寇,且南方幫派眾多,特別是漕幫和沙海幫等吃水上飯的,他們絕對不會任倭人猖獗。月前,太子二人去過蘇杭一帶,相信已經瞭解了那邊的狀況,若非倭寇大舉犯邊,此事大可先擱置一旁,交與民間勢力和地方縣府就好了。而北關不同,兩國在邊界上屯兵日久,戰事已成必然。”
“司徒施主言之有理。”懷生道,“但依肖施主適才所言,叛黨也應該知道太子一行欲往北方,他們想必會守株待兔了。”
“這倒未必,”介面的竟然是龍玉宣,“等太子二人到北關再動手恐怕會有變數,到時候太子可能已經得到江湖之中正派人士相助,而且北關屯有重兵,叛黨豈會輕舉妄動。所以他們只會全力撲殺太子於途中,如此一來,自然可能在成他們在北方的防控力量空虛。而且他們怕驚動江湖中人,不敢派出太多的人馬。”
眾人不禁都點頭稱善:這龍玉宣不愧是世家子弟,分析問題頭頭是道。
“不知龍兄認為,追殺太子二人,一次派出三千八百的軍隊和一百多人的殺手,是不是可以算作‘太多人馬’?”肖飛笑問。
“什麼?”龍玉宣大驚,難道叛逆會公然使出如此大手筆!
“不瞞各位,肖某和司徒兄曾經在崆峒山下目睹太子主僕被困。”
三千八百人!只是追殺兩人!這叛軍恐怕馬上就要由暗轉明瞭。
肖飛笑了笑接著道,“其實龍少俠說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對方想要困住太子二人絕非易事。”
“肖先生何出此言?”周凌風急著問,他當然不關心太子,他所關注的只有冷秋河的安危。
“大家不要忘了,太子並不是孤身一人。”肖飛提醒道。
王全恆插口道:“先生是說冷秋河?”
“不錯,此人絕非易與之輩。在下最近也頗為留意他二人的動態,發現他二人的行蹤令人無法捉摸,一會兒撲向西關,但幾天之後又忽的出現在江南,接著又在崆峒山下與大隊人馬對峙……太子向來深居宮內,斷不會有此心機,想來這些都是那生於邊關的當朝文狀元之意了。”
“依肖施主之意,叛黨根本摸不著太子的動向,而我武林正派人士只需直入北關。”懷悟緩緩道。
“大師高明,晚輩正有此意。”肖飛一笑。
“可是到了北關,就有數以萬計的大明軍隊,我們就更幫不上忙了!”林行遲大叫。
“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史太炎喝斷林行遲,“我們此去北關並不指望著一定能幫上什麼忙,而是要確保太子能夠安然到達北關。我們若是能夠在途中遇上太子,一路護送固然是好,但即使遇不上,也可以對叛黨和心懷異心的武林中人起到威懾作用,使他們不敢亂來。再者說,武林盟主秦大俠夫婦此時正好也在北關,到時候我們兩邊一匯合,再有所作為也說不定!”
“好,此事就這樣決定了,”懷悟道,“各位施主再在敝寺休整一日。待老衲安排好寺中事務,明日即赴北關!”
肖飛聽到這裡,忙向司徒沉劍使了個眼色,而後者會意道,“各位大師,史大俠,晚輩還有些瑣事需要與家父相商,恰好家父前幾日曾在貴寺出現過,相信此時相去未遠,晚輩打算立即前去尋父。而肖兄初愈,身體尚乏,不便與各位一起鞍馬勞頓,還是與晚輩一同去見家父吧!”
“如此也好,肖施主就有勞司徒施主了!”懷悟合掌道……
“秋河。”太子朱見深向冷秋河使了個眼色。冷秋河一回頭看見那紫衣婦人也步入了小店,而且找了個離他二人不遠的角落坐了下來。
冷秋河會意,馬上起身走到那婦人桌前,“女俠,能否賞光移駕,與我二人同飲一杯?”
“回去坐好,不要惹事!”那被冷秋河稱作“女俠”的中年女子冷冷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