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
司徒超、穆成等身體還算利索的幾人也紛紛下馬,齊齊抱拳還禮。
“見過司徒兄,見過穆長老,見過諸位!”
“不知三位來此,有何貴幹?”
穆成在司徒超身後問道,他的柺子槍終於有了別的用途,真的被當做了柺杖。
“在下月前聽聞司徒兄在北地廣發英雄帖,徵召各地豪傑前去助陣,”沈鏢頭一臉慚愧的說道,“奈何在下身在保定,山高路遠,家中又有瑣事纏身,一時不得動身,只能企盼司徒兄一行一路安順。最近小弟估摸著各位也該路經此地了,便約了族弟沈丘和好友劉兄弟在這裡日夜等候。天可憐見,教我終於等到了諸位!”
“有勞三位了,多謝沈鏢頭一片苦心!”
聽完沈鏢頭的話,司徒超不鹹不淡的回應,穆成也是稍微皺了皺眉頭,剛剛經歷完錦衣衛拔刀相向的戲碼,他們對沈家兄弟和劉坤的來意越來越懷疑,即便是沈鏢頭一番話說得情深義重。
“看來在下還是來晚了,”沈鏢頭打量了一番司徒超等九人,特別是對中間偏後的兩個灰衣蒙面人多看了兩眼,不無唏噓的說道,“幾位一路艱辛,在下感同身受!悔不該當初沒有及時趕往北地!”
“沈鏢頭言重了,司徒超這把老骨頭可硬的很,不是任誰都能拿捏一下的!”
司徒超就是司徒超,安慰的話在他口中都變得傲氣凌人。
“司徒兄還是一如當年那樣一身鐵骨,義薄雲天,”沈鏢頭抱拳道,“愚弟佩服的緊!看來不出幾日,我兄‘浴血劍’的之名又該在江湖上大放異彩了!”
“些許微名,不值得沈鏢頭如此誇讚,過獎了。”
對方說得越多,司徒超越是謹慎。
“司徒大俠,諸位,”四花寨寨主劉坤上前兩步抱拳道,“看各位風塵僕僕,想來是經過連番惡戰,又是一直趕路,幾位同道都有傷在身。前方不遠就是我四花寨所在,不若各位賞臉到寒舍休整一番,好讓小弟也盡一下地主之誼?”
“這個……”
穆成扭頭看向司徒超。
“可能要辜負劉寨主的一番盛情了,在下等要事在身,實在是不敢耽擱。”
司徒超先是隱蔽的稍微扭頭瞥了一眼後面的兩個灰衣蒙面人,略作思考之後滿懷歉意的回答道。
“誒,司徒兄!你我都是二三十年的交情了,這點薄面都不給,嘛!”沈鏢頭上前幾步,伸手牽住司徒超坐騎的韁繩,打了個哈哈道,“我這位劉賢弟以及自家沈丘兄弟對您跟穆長老一直是仰慕的緊,咱們就到四花寨稍坐片刻,劉賢弟也略備酒席,幾位受傷的朋友也好趁此機會處理一下傷口嘛!”
“還請司徒大俠給我們兄弟這個機會,以彌補之前未能及時奔赴北地助陣的缺憾!”
落在最後的沈丘也上前說道。
“司徒大俠萬務賞光!”沈鏢頭身邊的劉坤像哀求一般說道,“能夠跟司徒大俠、穆長老這般英雄人物喝一杯水酒,真的是劉某人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懇請諸位給在下一次機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湖上的人物都注重一個面子,司徒超、穆成都無法擺出合適的理由來拒絕他們,一旦真的把話說死了,讓這在北方武林頗有名望的沈鏢頭下不來臺,以後這低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就無法再交往了。況且,這三人到現在為止,並未表現出明顯的敵意,可自己這幫人實在是不能耽擱,而面對這些來意不明的人,司徒超等卻是不能將實情相告,一時間,帶頭的司徒超和穆成陷入兩難的境地。
沈鏢頭向自家兄弟使了個眼色,沈丘便也走到前邊來一把接住穆成手裡的韁繩,“穆長老、穆前輩,您就行行好,給晚輩這個薄面!”
穆成十分為難,平時大大咧咧喜歡信口開河的性子,此時卻是面對這位熱情的沈莊主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方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跟自己差不了幾歲,愣是拉下臉來喊自己“前輩”,自己還能說什麼!
見穆成不再言語,沈丘不由分說牽著穆成的坐騎便往前走。而穆成身子不便,沒能夠拉住韁繩,只能臉色尷尬的伸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