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報信的僕人,見到張管家冷眼瞪著自己,自然清楚打擾了他的興致,但沒法,得到的訊息讓他都有些震驚,自然得立刻稟報才行。
所以他硬著頭皮靠前來低語道:“管家,張弘毅已經是童生了!嘉德殿正給他慶祝,明天就前往府城準備秀才試了!”
張管家臉色不變,但青筋畢露的手,卻瞬間把椅子的扶手給捏成碎塊。
張管家神色淡然的把舞女和侍女們揮退下去,只留下自己的親信。
沉吟一陣,張管家冷冷的說道:“絕對不能讓張弘毅這小崽子成為秀才!”
那親信猛點著頭:“確實不能讓他成為秀才!他要是成了秀才,鎮長都得給面子他,我們根本就沒法奈何他!”
說著,這親信又疑惑起來:“只是,他能夠成為秀才嗎?三年的科舉,一個縣才有一個秀才名額的,張弘毅他的學識能夠過整個縣城的童生?”
“他哪有資格過全縣城的童生!他的學識我們這些張府的人又不是不知道,頂峰也就是童生罷了!不過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不預防萬一!萬一那傢伙走了****運成了秀才呢?別忘了嘉德殿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居然對他友善啊!”張管家咬牙說道。
“那麼管家,咱們把他給咔嚓了?”親信做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是自然,必須在他進去府城參與秀才試前就把他給咔嚓了!他現在成了童生,正興致勃勃準備前往府城,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張管家捏著拳頭的說。
“那要是一路上沒找到機會讓他進入府城了呢?”親信遲疑的問道。
“那就進府城暗殺!府城這麼多流氓地痞,不可能收買不到動手的人!”張管家很是決然的說。
親信遲疑了,沒有接話。
開玩笑呢,在城外,只要有能力,就算是進士那也能殺掉,了不得就引起官方和當地幫派不死不休的聯合追殺罷了。
可到了城裡,那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鄉下的規矩和習俗,在城裡根本就使用不上啊!
說找人刺殺一個參加秀才試的童生,說起來很容易,看起來也很容易,畢竟童生不是官,花點資金,總是能找到下手的人。
可現實卻不是如此,城裡的人或許是遠離鄉下,天然就對讀書人敬畏不已,城裡的讀書人膽敢對這地痞流氓破口大罵,地痞流氓只能夾著尾巴逃走。而不是像讀書人罵幫派老大,結果人家幫派老大明面上畏縮退讓,暗地裡直接把讀書人綁到城外殺害。
這樣的狀態下,想要收買那幫對讀書人畏懼萬分的地痞流氓對讀書人,特別是參加秀才試的童生下毒手,恐怕沒有那個地痞流氓會樂意啊!
看到親信不吭聲,張管家當然知道怎麼回事,冷哼一聲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腰牌類的玩意遞給親信:“到時你拿這腰牌去府城找……”
腰牌是紅木雕刻而成,只有小兒巴掌大小,周邊雲朵環繞,當中一顆點燃的香。
張管家的話還沒說下去,那個親信就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失聲說道:“這,這,白蓮教一品香主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