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不免有些失落,忍不住想起故去的大女兒花憐影來。
不過這冥想來得快去的也快,因為老人隨後的話讓他突然意識到除了阿籬姑娘,似乎還有一個特別棘手的人,那就是他的小女兒花未來。
“花花喜武不喜文這事你有什麼打算沒有?”波叔公想起花花就頗為苦惱,以至於聲音裡滿是無奈。
花小魚也同樣痛苦,一聲嘆息道:“才叔回來了,那孩子興許有救。”
這幾年才叔身體不適,教書先生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沒一個留得住的,最後全都嚇跑了。
甚至連老人去柳城前專門為她請的那位老先生也哭著喊著跑了。
所以這段時間的花花簡直如脫韁的野馬,不僅跑下了山,還出了這檔子危險的事。
可花家的家規是“女子不能武沒關係但一定要能文”,這就難住他了。
花花這丫頭這幾年除了武功略有長進外,其他的簡直不學無術。
女紅什麼的一點都不會,琴棋書畫也是一竅不通,更遑論什麼文了,簡直就是文盲一個。
所以一想起這些,他就忍不住捶胸頓足,恨不得直接將她塞回她娘肚子裡重來一回。
“那就趁這幾日好好教導,別到時老祖宗回來了又出什麼么蛾子。”想起花花那被拉住聽學就如同上斷頭臺似的模樣,波叔公也是一臉苦惱。
“小魚記下了,這就告退·······讓皓陽多陪陪您。”
說完花小魚便急著走了,因為他要趕著去找花花,然後趁老祖宗還沒回來前給她惡補一下。
“謝過老爺子。”在花小魚走後不久,秦夜冕的聲音在幽靜的室內淡淡響起,多了一抹難得的清爽之意。
“謝什麼?”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有幫到你嗎?”
“呵呵·······。”秦夜冕輕笑了兩聲。
心想既然兩人心知肚明,又何必說出來,所以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高臺之上老人喊話說要收阿籬做徒弟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了疑惑。畢竟一個早已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又哪裡會有神氣收弟子呢!不過聽了剛才一席話,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幫他,也是在幫小魚將軍。
而韓神醫顯然對他說了什麼,只是老人的神情似乎不願多說,那他也就不問,於是適時換了話題。
“少燁帶回來了,您是不是把孫子留在花花世界了?”
他口裡說的孫子,是花淡淡的父親。
“兒子伺候老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老人的話說的隨意,可聽在秦夜冕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以他對老人的瞭解,他知道這是藉口。
老人顯然是擔心花家的孩子繼續留在那裡會有危險,才換上了自己的孫子。
但他顯然沒為淡淡設身處地的想過,“他還小,祖父和父親若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花家子女身上。
說真的,老人在花家堡這麼多年,他對花家的子孫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上心這一點,他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