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蘭馨說過,當年追殺他們的人好像是北歷人,所以她總想在這裡面找到些蛛絲馬跡,可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
於是她也不糾結了,而是話鋒一轉道:“先皇后娘娘的毒是你下的吧?”
她直接了當,再次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炸響一顆悶雷。
炸得所有人差點得心臟病,尤其是門口的兩個守衛和此刻正在記錄口供的那個抱貓進來的侍衛。
他們都大汗淋漓一副馬上要死了一樣的神情,似乎難以接受這總是嚇死人不償命的問詢方式。
而柱子上男人的臉色則更是難以言喻的難看,瞬間如同死灰一樣。
籬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於是沒等他辯解,冷冷一笑道,“說真的,若是當年你真的殉葬了,死了。興許我就不會懷疑你,可如今你卻活得好好的,這實在不讓人懷疑都難?”
“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男人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極力辯解。
可籬落卻根本不想聽,而是自言自語道:“當年你在翰林院工作,而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又出嫁了。思念家人之故,你便時常將倪老夫人做的點心帶去給她食用。所以趁機將毒藥下在了食物裡,對不對?”
“不·····不是我·······。”
籬落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再次咄咄逼人道:“是不是你毒死了先皇后娘娘立了功,所以薛貴妃救了你?”
她想,事情大概就是如此,要不然當年那麼多人殉葬,為何只有他一人逃脫。
“不······不是我······不是我。”男人突然歇斯底里起來。
“你說你怎麼下得去這毒手······你一個孤兒,若不是當年倪太師收留你又認你做兒子,你豈會有這樣的好命······可你卻不珍惜,不僅沒有報答他們的知遇之恩,還殺了他們唯一的女兒。然後害得他們二老在知道娘娘噩耗的當天就雙雙自縊在了家中······倪家就因為你·····家破人亡······你說你這個人怎麼如此忘恩負義······喪心病狂!”
說著,籬落突然哽咽了。
最後幾個字簡直就是在破碎和痛苦的嘶吼下硬擠出來的。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她字字誅心下,男人終於崩潰了,哭著喊著道,“害死倪甄的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籬落也大喊了一聲,伴著哭泣的聲音同樣歇斯底里。
很久之後,男人哭累了也叫累了,慢慢專為喃喃自語的時候而她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現在我給你辯解的機會,若是再不說,那小爺就不聽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不厚道。”
說著,籬落拿著匕首慢慢走到他面前。
“罷了罷了······。”男人終於放棄了抵抗,一臉心灰意冷道,“你說對了,倪甄的毒確實是我下的,可她的死卻並非是我一個人的錯。”
於是男人將十幾年前的事娓娓道來:
“倪甄剛滿一歲的時候,我拿著父親臨終前的一封信來到了倪府。那日府里正舉辦倪甄的一歲宴,所以來了很多文人雅士。因我小小年紀做了一首好詩,而被太師欣喜地留在了府裡。
惜才的緣故,他甚至連去皇宮給皇子們上課都會將我帶在身邊。心存感激,我總是極盡所能地幫府裡做事。而照顧倪甄也成了我最歡喜的事,從一歲到五歲,幾乎除了看書就是與她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