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西落的太陽,就是最光明的存在。它永恆的生命,比起自己這樣的渺小,又顯得太多寒酸了。
有什麼理由可以不活著呢?為那個不願放棄生命的小女孩,為自己母親溫柔的囑託,為這條本不該早就結束的生命。
似乎,活著的意義重大了,不能忽視了。
“不會怎麼?”江左微微眨眼,問道。
蘇泠颯然一笑,摸著她的頭回:“不重要了。以後,不管經歷什麼,我都會把你帶在身邊。他要是再敢傷害你,我就和他作對。死也好,我都不打算退步了。
我要的生活,會重新開始。我們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要是,蘇家容不下我,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好。
世界這麼大,總也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不是?”
“是啊!”江左心頭的擔憂散去,笑容裡粘結著堅強。
“世界這麼大,總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我們也不為難自己。釋然,慵懶,盡歡,時間風乾後,一切與我們無關。”
蘇泠的面上鍍上柔軟,靜靜地點著頭,“嗯,無關。”
幸好的是,餘老三的身體著實沒有傷到骨頭,養養就能恢復。蘇泠把這一切打理妥帖後,江左還是催著他回去了。
和江左分開後,在回公司的路上,他朝李傕打了個電話,可是卻顯示無人接通。
還沒等待多久,蘇家那邊就來了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蘇聞沒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蘇泠迅速趕回了蘇家老宅。還沒進大門,裡頭鬱悶而陰冷的氣氛彷彿快把心頭的寧靜斬得一滴不剩。
進了屋裡,正中央出現的白色布蓋著的東西,赫然入了視線。旁邊一身紅色旗袍的女人正趴在旁邊撒潑,聲音嘶啞絕望,顯然是哭了很久。
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面容嚴肅陰厲,快要把這寂靜的夜打破。屋中通亮的燈在空氣中營造出淒冷詭異的氛圍。
還沒開口說話,一團紅色飛奔過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儼然扇了一巴掌過來,凜冽可怕的是撲在面容之上。
“啪……”
完全湧出的力道,震得屋中鬧聲迴響,一時無法平靜。
靜得可怕,又熱烈地清脆。
“你這個孽種……野種……是你害了我的兒子對不對?你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嫉妒他,所以殺了他是不是?我要讓你讓你償命,老孃要你償命!”
全然不顧及形象的婦女把所有的怨恨和不滿撒到了他的身上。對他拳打腳踢,以此來解去心中憤懣。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野種。我早就說過,你們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好人。為什麼要把你們接回蘇家?這下好了,我的兒子沒了,你們都滿意了是不是?”
用力地撕扯,尖尖的指尖在他臉上滑下清晰的血痕。不滿足當下的憤怒,宮茹雅的動作越發地張狂,聲音尖銳地快要把靜夜刺破。
“是你,就是你。野種……你很開心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如今再沒有人跟你爭蘇家的一切,你是不是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