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果有生而知之者乎...
而這,便是天生聖人嗎?
聖人,實在是不可以凡人之心去妄加揣度啊。
老夫一向自視甚高,卻不想也只是凡人罷了,哈哈哈。”
老者雖是說著這樣的話,但顯然並不感到氣餒或是喪氣,而是有一種由衷的開心。
尤其是想到,這般學子所加入的是自己的聽雪書院,而不是臨天城東、東海之濱的碧落書院,也不是明月城南的浩然書院,便是更加開心。
正常來說,若是凡人裡的掌權者,必定會去弄清楚這少年身份,甚至派人跟蹤、暗中調查。
但老者卻沒有。
而這,就是他對那位小先生最起碼的尊敬。
......
夏極返回的路上,看到不少年輕學子,或風流、或美豔,詩書氣息濃郁無比,年輕的臉龐上帶著內斂著傲慢的自信。
這些學子在看到他從山門內走出時,卻也只是稍稍用餘光撇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了。
夏極順著山道,走過約十里路,來到了山門前,去到馬廄,把“取馬令”交給了小童。
小童正用草料在喂著馬匹,見到“取馬令”,便是領著夏極來到了第三排第二個位置,把那匹黑黃雜毛的小母馬給牽了出來。
小母馬似乎時認識認識夏極,親暱地蹭了蹭他地衣衫。
此時,陰涼的西風從路道盡頭起了,帶動著山門裡還在“預報名”的學子們裹緊了衣裳,還有幾名學子看到夏極從山門裡安然地走來,便有些也動了入內探索機緣的心思。
但不管他們想什麼、會遇到什麼,夏極已經騎馬遠去了。
從南城門繞回西城門,然後回到了涼州城靠西的宅院。
宅院裡,
妙妙神色有些異常的嚴肅,雙手正抓著一頁紙。
夏極關好小母馬,經過妙妙時,便是好奇地瞥了一眼,紙頁上似乎是什麼招式。
妙妙手一縮,不讓他看,然後道:“鍋裡有晚飯,你快去吃吧。”
夏極也不多問...
然後,他隱約聽到妙妙在不停地比劃著,嘀咕著“這一招該怎麼破才好呢”。
...
晚上,明月高懸,妙妙皺著眉,思索良久,然後忽地眼睛亮了亮,便是在紙上畫了個小人,又寫了些什麼字,然後就把那一頁紙張放在了門前屋簷下,用一塊石頭輕輕壓好,便是上床了。
夏極聽到呼吸聲均勻了,便是忽然睜眼,起身,來到了屋前,
輕聲抓起石頭,藉著月光看向那張紙。
這一刻,他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個“試題”。
顯然有人出了一道“題目”給妙妙,讓妙妙“解答”。
只不過這“題目”卻是劍招而已。
夏極看著那劍招,只覺確實算得上有幾分仙氣和玄妙。
而妙妙的解答,看似顧及了這劍招的幾重後手,但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引入了一個隱藏無比的陷阱...免不了輸給出題人。
於是,夏極想了想,便是取了筆,在紙上新增了幾筆。
頓時間,“妙妙的解答”無懈可擊。
不僅無懈可擊,還從立意上徹底壓過對方,使得對方那原本玄妙的劍招變得拙劣起來。
夏極做完這些,又把紙張悄悄地壓回了石頭下,打著哈欠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