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尋聽到聲音,停下符筆,好奇地側頭往外看去,師父的名諱可是沒有與任何人說過,這來人如何知道師父姓風?
她才一分神,耳中就傳來聲音。
“今天多畫百張符籙。”
“啊~~”安尋傻眼了,“不要啊,師父,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我想睏覺。”
“那再加二十張。”
“啊~~不~~,師父,我畫!”安尋發出哀嚎聲。
未幾,廟門前已經顯出一道金袍男子的身形,他看到夏極微微頓首,繼而走入了廟中。
這男子即便極力去收斂氣息,卻依然有著磅礴氣勢,讓安尋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尋忍不住去想“師父為什麼會看上自己”,一開始她覺得是自己好看,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師父看自己和看旁人沒什麼不同,眸子裡從不會露出蘊藏一絲“男女之情”的神色。
安尋又去想,自己是不是其實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師父看中了自己的天賦?
結果畫符畫下來,她又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她問師父“畫符一般成功率多少”,
師父說“不知道”,
她問“為什麼不知道”,
師父不說。
在她再三的追問之下,師父才勉強說了一句他自畫符以來,一次都沒失敗過。
那一刻,安尋的心簡直像是日了最野的狗。
夏極看著面前的金袍男子,一眼就看出這是一隻強大的蛟精所化。
金袍男子沒開口,先撇了一眼安尋。
夏極抬手一揮,一道隔離聲音的氣罩便是浮現了出來。
安尋豎著小耳朵,發現沒動靜了,氣呼呼地繼續畫符。
金袍男子這才開口:“天蛟王之弟薄奇,見過風先生。”
“來問罪嗎?”
“不。”薄奇道,“兄長所為,天怒人怨,風先生除去作惡人間的妖孽,實是替天行道,薄奇佩服。”
夏極很直接道:“你想對付天蛟王?”
薄奇:...
太直接了,人類不是都喜歡彎彎繞繞嗎?這位怎麼如此的不同?
夏極又道:“可以,但二十萬童男童女我不給,海邊的天災人禍我不想再有,你們該配合我的需得配合,不能再搗亂。”
薄奇:...
這就直接上條件了?
既然如此直接,
那麼他直接一點好了。
薄奇一口答應:“我若當家,風先生的三個條件,我都答應。到時候,風調雨順,呼風喚雨,逢場作戲,風先生只要說了,我們就做。”
一人一蛟的初步共識已經達成。
薄奇繼續道:“但是,在這之前,風先生難道不好奇,為何天蛟王需要二十萬童男童女嗎?”
夏極道:“在這個時代,除了想甦醒血脈,沒有其他可能吧?”
薄奇道:“不錯,但不止如此。”
“請說。”
薄奇目光拐了拐四周,忽然之間雙手一張,一道又一道朦朦朧朧的幽藍水膜從兩人周圍浮現而出。
這水膜化作泡泡,帶著兩人緩緩浮空,如此,便是完全隔離外界,再無任何可能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