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你在數什麼?”
“天數。”夏小蘇道,“每過一天,深淵就在向著我們前進一點。我這些天已經明白了許多事。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什麼事?”
“祂們比我們強。”
“小蘇,祂們是誰?”
“我猜不到,祂們有太多人,每一個都是紀元孕育出來的怪物。”
夏極輕聲道:“但祂們只有九人。”
“九人?”小蘇滿臉愕然,“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小蘇遲疑了下,緩緩道:“因為那些怪物一個都不該隕落,我甚至不明白如何才能讓祂們隕落。我們看到的太上不過是在劫初最弱最弱最弱的時候...”
兩人沉默了下來。
夏極也不問她怎麼知道這些。
只是忽然問,“你知道境界嗎?”
小蘇沉吟了一下,緩緩道:“血脈以顯法身,法身以得神通,神通以生業力,業力以求受籙,受籙以承功德,化一身是為全天之德,化二身是為全地之德,化三身是為全人之德...之後我便不知了。”
夏極也沒問她為何之後不知。
但他已明白,小蘇說的每一句話怕是就對應了一個五百年。
蘇甜還可能騙他,瞞著他,但小蘇不會。
上古一萬二千年,多少怪物孕育其中,然而最終留存下來的卻不過寥寥幾人。
這寥寥幾人,是何等的強大,又是何等的有著氣運?
他斗的不是這幾個人,而是那一萬二千年加上這三千年的時光。
夏極看著窗外茫茫的雪落。
雪落了人間。
覆蓋了萬古。
一切喧囂,皆在泥塵處。
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若是不死不滅的神呢?
又該堆壘多少的骸骨,才能送祂上天穹?
嘟嘟嘟...
忽然,炭爐上的壺蓋發出輕且急的拍打聲,是水開了。
他停下思緒,走過去,拎起水壺倒了兩杯茶,旋即遞了一杯給小蘇。
小蘇臉蛋紅撲撲的,如塗抹了粉彩的瓷娃娃,她裹在裘絨裡,雙袖捧著茶杯。
天...
明瞭。
卻依然灰暗。
街道上莫名的多了許多紅衣侍衛,侍衛們腰間揣著火槍,神色嚴肅。
一隊隊的侍衛,在羅剎皇都極光城裡穿梭著,腳步急促,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似是預示著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樣。
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