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劫地,一處隱蔽的山洞裡。
夏極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一道又一道的生符。
在他面前的皮毯上,小蘇渾身是血。
嗖!
嗖嗖!
生符向著她落下。
但作用卻不大。
這明明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生符,卻沒有半點反應。
一瞬間,已經是十多道打下,卻還是無用。
他第一次手忙腳亂,顫抖著為人包紮傷口,但這傷口卻還是止不住的流著血。
有她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他左肩被貫穿了一個洞,這洞怎麼都癒合不了,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排斥著。
在這樣的力量強,兩名絕頂的強者一瞬間成了普通人,承受著普通人的痛苦。
小蘇虛弱地睜開眼。
夏極溫和道:“會沒事的。”
小蘇看了一眼同樣流血不止的兄長,虛弱道:“是群星的力量,不讓傷口得到治療,只能緩慢地結痂。我們只能靠人最普通的力量,去癒合,而若是殘廢了,就是真的殘廢了。”
“會有辦法的。”
夏極忍著左肩的疼痛,又輕輕地去為小蘇斷了的左手腕,以及幾乎徹底殘廢的左腿做著包紮。
“哥哥...對不起。”
小蘇忽然面色慘白,如是煎熬著說出這五個字。
夏極從懷中抓出一把瓷瓶,往她口中塞著各種仙丹妙藥。
小蘇極其痛苦地側過了頭,抬著的右手掌也猛然垂落。
夏極的心也隨著這手掌而猛地落了下來,但幸好小蘇還有細若遊絲的呼吸聲,他才舒了口氣,只是昏睡過去了。
他坐到洞口。
洞外有不少夕陽裡的小雀在飛著。
一時間,他已忘記了自己肩上的疼痛,自嘲地笑笑,“夏極啊夏極,憑什麼去小看那些活了萬年以上的存在?
有奇遇,有努力,有佈局,別人就沒有麼?”
他腦海裡閃過蘇甜,吳家老祖,又閃過那星光下的太上,有傻子嗎?有弱者嗎?這些可是活過了十二劫,是從上古那麼多人裡脫穎而出,是在現世又佈局了三千年的存在。
祂們無時無刻不在變強。
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祂們是上古最強,自然而然,也是每一劫裡的力量天花板。
夏極神色靜靜地盯著遠方看著,緩緩閉目。
此時,這刻骨銘心的痛,他會永遠記得。
...
兄妹兩人一路北上。
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火妖,但這些火妖對夏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天氣逐漸冷了下來,
火妖也越來越少。
逐漸的,世界變得冰天雪地,這裡已經進入了冰雪羅剎之國的外圍了。
夏極裹著暗金色的絨皮斗篷,小蘇好似一個蒼白的娃娃被包裹在溫暖斗篷裡,軀體瘦了很多,臉上都沒什麼肉了,頭髮如枯黃乾草般分叉著垂落。
兩人終究都是生命力極其強大的存在,傷口結痂了,星辰的力量也在緩緩消退,傷口處又編構出了新的肌肉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