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丹宮的構造與金玉坊和真武閣完全不同,這裡每一座宮殿都是以煉丹房為核心而設計的,
而宮殿與宮殿之間的距離很大,
有的甚至隔了幾座山峰,
因而顯得整個丹宮很大。
夏極如此的水行之態,隱蔽度幾乎是達到了極限,除了移動速度慢,受到地形限制,暫時沒發現什麼缺點。
他在這山峰群殿之間觀察著,
傾聽著不少往來弟子的各種談話,
尋找著切入的機會。
又是幾個弟子從一側走過,看模樣可能是老弟子引著新入門的弟子。
“過兩天,你們就可以拜師了,不要怪師兄沒提醒過你們,千萬不要選最北宮殿的那位...那位師叔煉丹煉的...你們懂的。”
“難道是品行不端?”
“想什麼呢,定然是煉的一塌糊塗。”
那師兄頓時無語了,急忙解釋道:“別亂說,那是丹痴,是我方丈島上的五痴之一,但是他太痴了。
據說有一次,他帶著他的子嗣去一處兇險之地歷練,結果心血來潮想起了一個丹方急著回來試驗,就把他子嗣忘了,結果他那子嗣死了。
為了這事,他的道侶也離開了他,但他非但沒有傷心,卻是更加痴狂地投入到了煉丹之中,每日每夜,醒時是丹爐,睡時亦是丹爐。”
“啊~~”
“不會吧。”
“那做他的弟子真的是有很大風險呢。”
有弟子急忙問:“這位丹痴師叔怎麼稱呼呢?”
那位師兄緩緩道:“左慈。”
正從他身側流過的夏極,心念一動,便隨著支流向著北方而去。
九鼎丹宮弟子們與他錯身而過,無一人察覺。
...
...
溫度極高的宮中。
連扇風燃火的童子都已經去了。
一個佝僂著背,眸色渾濁而冷漠的瘦削道人正席地而坐。
丹爐蓋子揭開,內裡散發著焦味。
道人面白無須,顯得文質彬彬,即便在這熊熊爐火之前,亦是沒有半分紅臉。
他眸子冷冷地盯著爐火,忽然瘋狂地大吼道:“火溫不夠!!為什麼?!”
吼完,他往後仰倒,痛苦地倒在灼熱的地面上。
重重喘息聲逐漸平息下來。
他面容的猙獰也恢復了,
只剩下一雙無情的眸子死死盯著已經被燻黑的穹頂。
“我一定會練出來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