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何猜測,殺手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未央宮有人叛變時,一旁的慕初然卻說道:“不用懷疑,未央宮中沒有人叛變。”
蕭何在明亮的陽光下看向慕初然,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人叛變?”
難道他未卜先知不成?
還有,他怎麼知道她懷疑未央宮的殺手呢?這段時間,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啊。
慕初然翹起嘴角,邪邪一笑,“你想什麼,我不用問,自然而然的就知道,大約,”慕初然的眼神忽地變得曖昧起來,緊緊盯著蕭何,說,“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至於未央宮的殺手,若是他們叛變,在客棧就能下手,為什麼非要到這個荒山野嶺來?若是叛變,為什麼不和暗雨殺手結合,在客棧就殺了我們,而是追到這裡呢?再者,我們上不上山,他們並不知道。”
“可是,”蕭何還是不放心,誰知道未央宮的殺手頭領是怎麼想的呢,“萬一呢,我是說...”
慕初然揮手打斷蕭何的話,又向上指指一眼望得到頭的山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低一點,不要驚動他們。”
他們自然指的是山頂那些殺手。
“你想幹嘛?”蕭何舉目四顧,遠處山峰層層疊疊,連綿不斷,靠近他們這邊的斜坡上山林茂密,偶爾能看到一些野獸出沒其中。
“哼,”面對蕭何的疑問,慕初然冷冷一笑,“既然對方不打算留情,我又何必做爛好人?”說完之後,慕初然在蕭何的目光下,叫來未央宮的殺手頭領,吩咐道,“你們幾個,全都上去,把那些人能活捉的儘量活捉,我有用。只是若是對方反抗太過激烈,那就不要猶豫,立即殺了。總之一句話,在保證我們的人的安全下,留對方活口。”
若是對方威脅到未央宮殺手的安全,那很明顯的,就不必再留。
殺手頭領全身包裹在黑布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路和鼻子呼吸,聽了慕初然的吩咐,一抱拳,鏗鏘有力地回了一聲“是”,招手叫其他人跟上,一同進入樹林中,施展輕功,往山頂跑去。
而慕初然則是帶著蕭何站在山腳下往上看。
他本也想親自去,只是若是他走了,在柳皓博窮追不捨的情況下,若是柳皓博萬一此時到來,和蕭何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那他豈不是要悔死?
這種事,留未央宮的殺手陪著又不合適,所以,只能他受累一點兒,留下來陪著她。
未央宮的殺手越走越遠,不一會兒消失在密林中,他們站在下面,只能看到樹枝的搖晃,推測那些人大致到了那裡,但看不到具體的人影。
“你剛剛也想去?”蕭何望著山頂,回頭瞥一眼慕初然,忽然問道。
看他剛剛的意思,好似也是想去的,只是猶豫了一下,只吩咐殺手去,他倒是不再上去。
慕初然不知道蕭何是不是起了疑心,但這種時候,相叫他離開,是不可能的,於是臉色一肅,認真地說道:“我剛剛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又想,一個軍隊總要有一個指揮。我若是留在下面,能及時看到上面的戰鬥情況,給他們以指導,這樣發揮的作用比我親自上山頂拼殺要大的多,所以,我想了想,還是不去的好。”
對於這個解釋,蕭何心裡明白是假話,卻也並不說破。說實話,她覺得偶爾吃醋的慕初然挺好玩兒。他總是繃著一副臉,總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偶爾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就會讓人覺得新鮮。
“哦,對了,”兩人望著山頂站了一會兒,蕭何忽然又問慕初然,“你怎麼知道未央宮的殺手沒有叛變?”又指著山頂,“你知道山頂的這些人是誰嗎?為什麼忽然會在這裡埋伏我們?他們和我們有仇麼?”
“有仇?”慕初然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斜眼看著蕭何,“仇大了。”
見蕭何不解,又解釋道:“別忘了,咱們的行程完全是跟著江御風和許墨陽,也就是你的父母走的。他們到了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昨天一天下來,足夠有心人猜到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兩人曾經去過的天目山,並安排好人手埋伏在這裡。而看山上的人的樣子,無論是服飾,還是武功,都像是暗雨殺手的人。”
慕初然解釋到這裡,又望著蕭何笑道:“昨日那位寧大小姐在我們這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覺得,她會自己嚥下那口氣麼?”
“哦,”蕭何恍然大悟,瞪著眼看著慕初然,“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寧麗雅派來的?”
昨日晚上,寧麗雅走後,他們叫來小二詳細問了她的身份, 也就知道了寧麗雅的真實情況,和全杭州都知道的一個事情,寧麗雅愛柳皓博愛得發狂,整個人幾乎是為了柳皓博而活,可惜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人,那麼賢惠的一個女人,柳皓博卻是看不上。
對於此,蕭何並未多說什麼。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選擇,旁人無可置喙。
只是沒有想到,這寧麗雅的能量這樣大,一個寧家人,竟然能調動柳家的殺手來殺他們?難道柳家和寧家已經好到共用一個殺手組織了?柳宗安也放心把自家的暗雨交給寧家麼?